“妈妈。我那姐姐最近肯定不会安分。我可是隐隐听说,她姨娘在跟娘家人合股做生意呢。她姨娘以前又不得宠,哪儿又什么钱啊。吕姨娘的娘家更是穷困,不然当初吕姨娘怎么会给卖到咱家做了奴婢。若不是母亲提拔了她做妾,现在还不就是个婆子。再者,吕姨娘懂什么生意啊?八成,又是大姐又什么新奇的主意。妈妈,我从动不便,烦劳妈妈找些精明的人,盯着他们。”
被小姐委以重任,程妈妈立刻精神了,“不光是盯着外面,家里也得盯着!我不在的日子,小丫头们都懈怠了!原先顶用的绿柳和紫衣也被打发了,愈发没个能用的了。”
“别提了,姐姐在母亲面前说了一句,我落水是因为奴婢照顾不力,母亲就把当时跟着的绿柳和紫衣都给打发到外院当粗使丫头去了。”
奶娘赶紧说道,“绿柳和紫衣还算是好的,补过来的这两个愈发蠢笨还贪玩。而且,我发现她们还在给那边通风报信。”
“那就不能留了。妈妈,你这样……”方云在奶娘耳边嘱咐几句。
第二天,方云说自己丢了东西,奶娘就关起院门,把小丫头们的房间都搜了一遍,结果在新来的青竹和红玉床铺下面发现了小姐的帕子、肚兜、扇子、玉坠等小物件藏着。
其他的丫头为了撇清,就都指证是这两个新来的丫头手脚不干净。小丫头们指着青竹、红玉就骂,“你一来了不说做伙计,就缠着咱们问小姐的事情,你想干嘛?”“成天往外跑,不知道干什么!”“你们来之前,我们就没丢过东西!”……
那两个丫头慌了,一开始还抵死不认,后来程妈妈说句,“叫管事来,给这两个卖青楼去!”
青竹大叫起来,“你们不能这样,我们是夫人派过来的!”
“母亲知道你们手脚不干净,只怕会报官,当了囚犯,送去流放,也活不成!”方云此刻出现在下人房前,轻轻笑着。
红玉跑过来哭求,被其他下人拉开堵上嘴。
青竹一看,这是要私自处置他们,都不经过夫人了,万一她也被堵上嘴,卖到青楼,那可就没人救她们了。
两个丫头到底只有十三四岁,还没经过多少事,一下子就崩溃了。
青竹在嘴巴被堵住前大喊,“我说,我说!是大小姐让我们偷些二小姐的贴身之物的!”
方云冷脸说,“胡说八道!分明是你们偷东西,却无赖我姐姐!更可恨了!来人,堵上嘴。奶娘,你去请母亲过来。”
不多时,白夫人进到院子里,看见地上捆着两个丫头就知道出事了。她看女儿一眼,方云就过来说,“母亲,这两个新来的手脚不干净,商量着偷了我的东西出去卖。这也就罢了,她们还诬陷姐姐,说是姐姐指使她们偷我贴身之物的。太可恨,挑拨我们姐妹关系!就算姐姐出主意撵了绿柳和紫衣,也没让你们来偷我东西!”
白夫人一听,心里盘算,若是女儿嫉妒姐姐,故意弄出事来,没必要再为姐姐遮掩,那不是多余吗?可若是庶长女真的存了什么心眼儿,女儿如今这样,倒是对的。
若是为了两个丫头的话认真起来,老爷如今越来越看重庶长女,只怕不会相信她算计妹妹,反而觉得是夫人和嫡女合起伙来算计刚得宠的庶女呢。可要是就这么过去,白夫人又不甘心,后宅中的阴私事,她不是没听说过。往日吕姨娘不得宠,年轻的姨娘又无子嗣,倒还算乖觉,院子里还算清净。
如今这庶长女得了家主的青眼,再加上之前怨恨过父母给定的亲事不好,未必没有报复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