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周简提着段霖的胳膊,让他起来,随即压着他让他去打水洗脸擦牙。
这里的人刷牙,都是用一种植物磨成的粉末,漱完口嘴里没一点味道不说,还有股清新的青草香味,牙齿美白效果也不错。
周简让段霖自己舀了饭,吃完还让他自己刷碗。
整个过程段霖敢怒不敢言,憋得脸色极臭,偏他跟周简对上如何也讨不了好。
等两人坐下来,周简还没开口,段霖便道:“娘,你是不是失心疯了?还是中邪了?怎么变了个人似的。你以前从来不会打我,更不会让我做这些破事儿!”
周简没办法告诉他,她并不是他真正的娘,在任务进度未走到一定程度时,她无法将事实告知对方,会被系统禁言和谐。
“你日日不着家,平素只顾自己快活潇洒,又何曾了解过娘,焉知我本性便是如此?”
“我是你娘,我知你并不好酒,喜欢吃多加糖的绿豆糕点,不喜欢颜色鲜亮的东西,不爱吃葱姜,但放在肉汤里会吃。”
“我还知道你心悦村头杜家次女燕娘,每日要打他们家门口路过十几回,以前常常爬到他们家墙外那棵老树上,摘了花往在院里做活的燕娘身上丢,把那老树折腾地够呛,没见这几年那老树都不怎么开花了……”
“娘!”段霖恼羞成怒般大喊了一声。
周简话锋一转:“知子莫若母,可你和你妹妹又对娘知道多少?”
“怕是连娘爱吃什么,穿什么,一日做多少活都不知道。”
段霖语塞,他似乎……确实对母亲没什么了解,也从未费心去了解过,更不知道以前的娘是什么模样。
而刚踏进门槛的段霓,朝他们翻了个白眼,径自去舀了饭吃,连锅里的鸡肉和蘑菇从哪儿来的都没问。
段霓的性子便是如此,只看眼前利益结果,从不管过程缘由。
待一双儿女都吃饱喝足,周简提起了“往事”。
原主这些年骂丈夫自私凉薄,骂老天不公,其实甚少将往年的事说与两个孩子。
这俩人对自己亲爹也是一知半解,连亲父名字都是从村里老人口中听来的,还不会写。
“娘,你是说……我爹是仙人,他抛弃了我们自己去求仙问道了?”段霖和段霓眼里透着怀疑和震惊。
周简纠正:“算不得谁抛弃谁,这世上人人都有自己的路,我和他不过是并肩走了一段路,他半路遇着岔口,我们分道扬镳罢了。”
段霖头一次听见有人能把“弃妇”说得如此清新脱俗的,他和段霓不是几岁的孩子,都已经十六了,有分辨是非的能力。
“我今日跟你们说这些,不是闲着没事旧事重提,而是想让你们做个准备。”
“你爹他怕是要派人回来寻我们母子三人了。”
段霖还是不信:“你怎么知道我爹会派人回来?这么多年他丁点音信都没有,说不得早死了。”
周简道:“今早上山,我瞧见附近有仙人落地的法光,还不止一处,想来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找来此处。”
“即便不是你爹的人,也得让你们有个警醒,莫要不知天高地厚在外头冲撞了‘仙人’,他们动动手指就能要了你们的小命。”
“这几日你们两个别出门晃荡,真要出门,也得和我一起出去。”
段霖和段霓觉得周简的话太荒谬,他们长这么大,只听过仙人的传说,从来没见过什么仙人,所以思来想去还是认为周简在骗他们。
而周简竟也不怎么在意他们信不信,只走哪儿都带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