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好像快凉了。“
做了一晚上的噩梦,宋戈打着哈欠从房间里出来,搭拉着拖鞋走到厨房倒了杯水,“姐你起这么早?“
背对着他的于姜缓缓把头转过来,“早啊“,声音像破了的风箱,沙哑又粗砺。
“噗,咳咳咳咳“,惊天动地的几声呛咳,宋戈瞪着一双铜铃大的眼,蹭蹭往后退了几步,整个身体瑟瑟发抖倚在透明的拉窗上。
于姜咧嘴一笑,对他的反应很满意,“假的,你别怕“。
宋戈此时的心里就像有一万头脱了僵的野狗呼啸而过,昨晚他以为自己的胆子已经够大了,可是现在,他要为曾经的天真流下悔恨的泪水。
“真是假的,我画的,不信你过来看“,脖子上一片血肉模糊的于姜冲他招手,把头发往两边拂了拂,露出自己画好的气管。
宋戈咽了咽口水,一头小卷毛被吓的服服帖帖,他磨磨蹭蹭的挪过去,“你这也是准备画着过去的?“
“对啊,我还准备画几个其他地方“,于姜举了举手里的毛笔,“唔,再画个手吧,正好可以用衣服遮住。”
宋戈就看着她东补补,西描描,手臂上鲜血淋漓的尺骨和翻起的表皮层就那样□□裸的暴露在空气里,视觉效果太具有冲击力了。
“那今晚上我去接你好了”,宋戈内心有些忐忑,这大晚上的放出去别把其他人给吓出个好歹来。
“行啊,那到时候你就在安宁路的路口那儿等我,他们家就在楼上”,于姜把袖子又往上撸了撸。
“大师,就是这儿,您先进来坐,晴晴,快去倒杯水”,
快到吃晚饭的时候,李芳领着一个年纪大约五十岁上下,头顶盘着灰白色发髻的道士进屋,“那脏东西一会儿就来,到时候还得麻烦您帮帮忙。”
“大师喝水”,
“嗯”,外号牛老三的道士捋了捋下巴上的短须,一脸的高深莫测,大师样子的确装的挺像的。
他这样少言寡语的样子倒是让李芳在心底彻底信服了,看来她这次请回来的果真是个有本事的。
虽然牛老三对这一家人没什么好印象,但是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李芳付了他一千五的定金,事成之后还有另外三千块,他们道观已经很久没来这种大生意了,反正也只是个上高中的小姑娘,随便吓吓就行了。
而且这世界上哪儿有鬼啊,都是自己吓自己,心理有毛病。
牛老三神情放松,完全没想到一会儿会出现一个打破他世界观的大杀器。
下午六点半,穿着一身黑色运动服的于姜准时出现在于家的防盗门门口,运动服的衣领被她拉的老高遮住了脖子,她抬手敲了敲门,
“小婶儿,堂妹,是我”。
终于等到于姜出现的李芳激动的从沙发上跳起来,压低了声音对着牛老三说道,
“大师,身上有脏东西的就是她,待会儿您一定别留手,怎么重就怎么来。”
“去吧”,牛老三老神自在,稍微动了动身体,坐了半个小时屁股还有点儿麻。
李芳有了他的保证,顿时心里一喜,几步跨过去把门打开,
“姜姜来啦,快进来吧”。
于姜见她看见自己居然满脸笑容,警惕心提高了几分,把手里拎着的布包递过去,
“小婶儿,我给你们带了点儿东西”。
“来就来了,还带什么东西”,接过布包的李芳破天荒的没第一时间看,反而把于姜拉进屋,
“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