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捂嘴打了个哈欠, 倾身过去把地上的东西全都收好, 扶着沙发背站起来，一回头看见宋戈两条腿抖的像筛糠,
“你咋了, 腿抖成这样。”
宋戈艰难咽了口口水, 眼前的罪魁祸首完全没有大半夜不能出来吓人的自觉，“没，没事儿”，
说完又抖着两条腿颤巍巍的回了自己房间, 外面的世界真是太可怕了。
“医生，你听我说, 我没病, 我真没病，我堂叔是李建国, 他就在这家医院，你帮帮忙，叫他过来一下行吗？” 被单独关在一间病房的李芳死命拍着门板, 哭嚎着让走廊上经过的医生过来。
“嗯嗯嗯, 行行行, 你等着“, 碰巧经过的医生见惯了这种场面, 并不放在心上, 嘴里敷衍了两句，赶紧回了办公室。
李芳颓然的坐在地上，病房里除了床和一张矮桌，其余什么东西也没有，耳边充斥着从隔壁病房传来的让人毛骨悚然的哭笑声。
李芳已经被关了半个月，在这半个月里除了负责这一病区的医生之外，没有正常人和她交流，每天只有半个小时的放风时间，而且就算是出了病房，周围还是精神上有疾病的人。
宋征只查到是李芳联系的精神病医院，对看着一脸无害的于晴没有多为难，只是把她扔进医院，不像李芳和于强那样每晚还要接受隔壁躁狂病人的精神摧残。
趁着放月假，于姜带着宋戈在深夜拎着一个大黑口袋上了二医院的七楼病房。
凌晨的医院一片寂静，护士站只有值班护士还在值夜，走廊里一片昏暗，只有病房还留着微弱的一盏小灯，鼾声此起彼伏。
“姐，裴哥说在这儿”，宋戈举着手机，打开了自带的手电筒，偷偷摸摸指了指走廊尽头。
“走”，于姜肩上沉甸甸的，为了防止她精心做好的模型被压坏，一路上她手里都捧着新鲜出炉的大脑组织。
宋征在回东市之前又和祁裴吃了顿饭，饭桌上说到兴起之处还主动拜托对方照看留在江城的两个未成年。
本就有所图谋的祁裴自然求之不得，借着宋征的由头正大光明的接近于姜，至于被顺带的宋戈，倒是和他关系越发融洽。
“裴哥怎么会知道我小婶儿的病房？你告诉他啦？”
于姜压低声音，怕被别人发现他们俩鬼鬼祟祟。
“我的亲姐诶，不告诉裴哥你以为咱们进医院有这么容易”，江城二院又不是普通医院，如果不是祁裴事先跟院长打了招呼，他们俩连医院大门都进不了。
“…………他已经打过招呼了？” 于姜站直了身体，弯了这么久她腰都酸了，“那你不早说”。
是哦，打了招呼他们俩还干嘛这么小心，直接大摇大摆进去不就行了？宋戈抖了抖快要滑下去的背包。
“快，带路，办完正事赶紧回家睡觉了”。
两人往前面走了一段，最后跨过一道铁门到了李芳的病房前。
宋戈用手机照了照病房号，“就是这儿了”。
“ok”，于姜对着他比了个手势，刚踏出一步又回头，“你还是在外面吧，我怕待会儿你晕过去了不好把你拖走。”
“………好”，宋戈把病房门带上，站在外面守门。
病床上陷入沉睡状态的李芳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噩梦即将来临。
于姜蹑手蹑脚的走进去，把小工具都拿出来一一放好，最后往头上盖了一顶亲手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