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李荷花看崔玉莹的目光更加亲切,又道:“玉莹若是有空,可以多来阿婶家玩,反正距离不远,阿翠的年纪和你差不多,正好聊得来。”
阿翠是李荷花的赔钱货小女儿,生下来就遭嫌弃,家里脏活累活全是她干,整天还落不到个好,一家人都在骂她。
村中人多是儿子当金疙瘩白白胖胖养着,女儿儿媳当驴使,个个都见怪不怪。
崔玉莹看着脚下路面的眼神倏地一冷,语气却依旧软弱:“嗯,玉莹省得了。”
李荷花听她亲口应允,喜笑颜开,趁机拼凑出一大箩筐两个儿子的好话,不管真的假的,一窝蜂往儿子身上带光环。
她说的满面红光,神采飞扬,几乎停不下来,见崔玉莹默默倾听极为认真的模样,李荷花心中更为敞亮,只觉得崔玉莹踏入她家门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等到了崔家门口,李荷花往随身的篮筐里一摸,摸出一块纸包的五花肉硬要往崔玉莹的篮兜里塞。
见崔玉莹憋红了脸不要,李荷花把脸一板:“玉莹莫不是嫌弃阿婶的东西,这才推脱着不要?”
崔玉莹低着头,声音发紧:“当然不是,玉莹只是觉得,”
李荷花打断她的话:“既然不是,玉莹便放心收下,都是街坊邻居,送些青菜肉的可不是常事?玉莹就不要拒绝了!”
崔玉莹红着脸点点头。
李荷花放肆地多打量她几眼,简直是越看越舒服,和她说道了一声,这才往自家的院落走去。
崔玉莹挎着篮筐走进门,房门关上的一刹那,伪装的柔和怯懦统统褪去,她冷漠地扫了眼惊恐坐在客厅高椅上的中年男人,露出一个狞笑,中年男人立即浑身猛颤。
崔玉莹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她刚挎着的篮筐逐渐悬空,她看着它,无弧度的红唇微启:“脏了。”
她话音刚落,半空中生出一团火焰,不过几秒钟的功夫,半空中只剩一团黑灰。
她手一扬,黑灰消失,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好了,现在轮到你了。”她再次启唇,乌黑的双眸中却透着诡异的红光。
中年男人早吓得魂不附体,被她目光一将,碰得巨响中,从椅子上掉了下来,他双膝着地,顾不上疼惊惧地看着她,却不敢贸贸然说一个字。
崔玉莹慢慢走近,指尖一动,中年男人便感到下巴上凉飕飕,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抵着。
崔玉莹问:“交代给你的事情做得怎么样了?”
“已经暗中派人去了前原村散布消息,大概没多久,那事就会有进展。”中年男人被迫迎上她的目光,恐惧到声音都在发颤,他接着说,“搬往镇子上的事,我这几天已经挑选了几个合适的住宅,就是理由上……一时半会没那么容易安排好。”
崔玉莹让他找个合适的理由举家搬往镇子,但无论是经商还是管理,准备期都要一段时间,根本不可能立马办好。
“废物!”崔玉莹眼中的温度骤降,“啪”地一声,男人的侧脸上出现一个乌色的手掌印。
男人被打得歪到一边,嘴里吐出一口血来,许是血水的刺激,他反倒没有之前那般战栗。他捂着脸,眼中怒火喷薄而出,声音尖利:“崔玉莹,你别忘了你的身份!”
“我的身份?”她蹙眉冷笑,手掌一紧,掀翻在地的男人被凭空的力量掐住脖子拽了起来,他慢慢离开平底,双脚悬空。
男人四肢在空中胡乱扑腾,想要抓住什么,身边却什么都没有,他一张脸憋成酱紫色,声音在喉中翻滚,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