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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少年温柔生慕时
人的怨戾越来越重,让他感到一些忧虑与苦恼。她总是对他说,今日岳钧天又赠了慕容凰什么样的首饰,那些首饰要多少多少钱,多么多么珍贵。又或者对他说,今日慕容凰又置办了怎么样的行头,添置了什么模样的衣裳……

    时日推移得越久,她的话语便越难听,有时甚至都到了不堪入耳的地步,听得江夜雪微微皱眉,却因为她是他的娘亲,所以也只能在心里叹息。他也不是没有宽慰过她,可只要他说一些开导她的话,她便瞪他骂他,说他“不求上进”,“不知疾苦”。

    久而久之,江夜雪也只能不复多言了。

    再到后来,谢夫人对慕容凰的妒恨心病变得日渐严重,而待到慕容凰有孕后,她的恨意简直令她面目扭曲。

    慕容凰是王族,又是正室,所有人都摘星星摘月亮似的哄着她。所受的优待是谢夫人哪怕怀着江夜雪时也从未感受过的。

    仆人们见风使舵,对两位女主人态度上的差距变得越来越鲜明,甚至有些往日受了江夜雪不少照顾的小厮也开始变得阴阳怪气。谢夫人恨得厉害了,就对江夜雪说:“你看看,你说什么以德服人,说什么随遇而安,你服了什么人?你的日子又怎么安了?”

    江夜雪心里虽有些不好受,却还是坚持认为自己为人处世的方式并没有错。求富贵易,求问心无愧难。

    只是渐渐的,就连父亲都为了照顾慕容氏的感情而对他显露出疏离的意思,整个宅邸除了宋先生,再没什么人愿意主动接近他。

    他的心里多少还是难受的。

    也正是那一年的暮春,宋先生生了病,卧床不起,暂时不能教授他炼器之术了。江夜雪便自己琢磨着做了些巧工,可他一向敬重关心师长,不忍叨扰病中的先生,便带着这些器物去寻府中的其他炼器幕僚。

    可得到的,却全都是回避和佯作无奈的拒绝。

    “不好意思啊夜雪公子,我今日尚有许多公务要处理。”

    “真是抱歉夜雪公子,老夫身体不适,待好些了再与你切磋技艺,你看好不好?”

    “鄙人才疏学浅,恐怕指教不了公子。”

    一府问下来,竟没一个是愿意的。

    江夜雪抱着他做好的木头机甲,颇有些落寞地低着头走在空荡荡的回廊里,正茫然时,却忽听得身后有人叫住他。

    “岳夜雪。”

    他回过头去,脸上还犹带那种失落与伤心,却对上了慕容楚衣的脸。

    他的小舅皱了皱眉:“你这是什么表情。”说着白衣飘飞地自拱门之后走过来,低头看着他怀里的机甲。

    “你做的?”

    “嗯。”

    慕容楚衣拾起了其中一只小滴漏,端详了一番:“东珠血晶为沙,沉檀香木为体……是你自己想的?”

    江夜雪彼时也知他的炼器名声,有些尴尬地说道:“是。”

    慕容楚衣却没有笑话他,把那小滴漏放下了,说道:“……来我炼器房吧,我教你。”

    江夜雪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慕容楚衣竟会愿意主动点拨他,不由睁大眼睛,怔愣于原处。

    慕容楚衣说完就往前走了,走出一段见他没动静,淡然回过头:“还不跟上?”

    “…哦,好,好啊……”

    这之后的一段时日,直至岳辰晴降生,可以算是江夜雪人生中最充实也最快乐的一段日子。

    慕容楚衣虽比他年长不了太多,却于炼器一道上极有造诣,教了他许多从前并未设想过的炼器方式与秘法。

    他们两个人之间,慕容楚衣从来我行我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