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这么决定的,”雪绛垂眸道,“我也不能一直依赖着天羽大人你们,而且……而且我似乎也不能给天羽大人什么承诺,仅凭着之前将母亲找回就和您签订契约这件事,就让你们为我犯险,实在是、实在是……”
雪绛越说越窘迫,越来越不敢直视高天羽的眼睛,只把头垂得更低,声音也颤抖起来:“之前您救了我,却反倒因我而卷入这件事,这就足够让我愧疚不安,现如今更是万万不能再让您为我做更多的事了。”
实际上,雪绛也想过,如果自己在逃亡的路上没有遇到高天羽一行到底会变成什么样。
也许会因为受伤过重而无声地死在路边,也许凭借着毅力回到雪山上,但很少会有妖怪会为了素不相识的人去做吃力不讨好还有可能会把自己搭进去的事。又或者有更大的可能,他恢复了之后等不及回雪上寻找那份渺茫的救援,而是自己莽莽撞撞地跑回村庄,然后被那个阴阳师留下的陷阱捉住。
无论怎么想,高天羽已经帮助了他太多太多,但他现在孤身一人,身无长物,实在是没有什么可以报答对方的东西和方式,如果再继续让对方为他付出,他只会越来越愧疚。
“这有什么好纠结的,以身相许不就完了!”听了雪绛的纠结,鸦天狗暗自咕哝着,“我要是雪绛的话,遇到天羽大人这样的,即使不救我,我都要赖在他身边不走了。”
“你现在难道就不是吗?”药缶钓非常不给面子地说着,不过还是表达了对鸦天狗的赞同,“我一直以为天羽大人和雪绛这事儿都成了呢!”
“可是我……”雪绛的表情可以说是非常为难了,高天羽听他们越说越过分,连带着雪绛肩头那松鸦看他的眼神也越来越犀利,尤其是在鸦天狗说完以身相许之后,那架势要是高天羽说一声同意,他就敢上来把他啄到闭嘴。
“咳!你们别乱开玩笑了。”高天羽一阵轻咳打断几个人的讨论,雪绛还小呢,他们现在这么说难道是想让他养个童养媳吗?不对,他被说得思想都被带歪了,高天羽有些尴尬地看向雪绛,开口安慰,“你不用听他们的,实际上就算没有你这件事,我也是要去找那个阴阳师的。”
他这话倒不是单纯地想要安慰雪绛,而是前不久他们到达村庄之前,沉寂了许久的系统又给他安排上了一溜的支线任务。那一串任务是从雪绛那边分支出去的,从‘找到作恶的阴阳师’到‘解救被束缚的妖怪’再到‘将邪恶的阴阳师击败’一串任务给他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虽然任务是可以放弃的,但既然来都来了,还有雪绛这件事在这里摆着,他也就做不到无视,只当个顺路就好。
“可是……”见雪绛还想说什么,高天羽又说道,“我能理解和家人分开的心情,其实就就像你现在在为了寻找母亲而努力,我也在为了回家和家人团聚而努力,所以也不存在什么付出和报答,就当是结伴同行好了。”
“嘤,人家也想和天羽大人结伴同行。”鸦天狗扭扭捏捏地拽了一下高天羽的袖子,一转头就看到三个妖怪都作双手捧心状,眼中含着期待又肉麻的神情看着他。
“天羽大人可不能因为雪绛是和我们不同的女孩子,就对我们差别对待呀!”
“对呀对呀!”
三个妖怪一唱一和一个在旁边盯着他看,直把高天羽盯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只好无奈道:“行吧,你们愿意跟着我还能拦着不成吗?”
于是,差点分崩离析的小团体再次聚集在了一起。
但很快,高天羽又发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我们现在也不知道那个阴阳师具体朝哪个方向走了,如果贸然追到京都去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