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放河灯吧,我看好多姑娘都去了。”邝露被重楼紧紧地握着手,她知道重楼在小心地护着她,不让她再有被人撞到的危险。
“嗯。”重楼确实也看到许多年轻姑娘一人捧着一盏荷花灯去了城边的河畔,虽然他觉得这种行为很无聊,不过只要邝露喜欢那他到不介意陪她去看看。
“你帮我拿着花灯,不许让它灭了,我去买河灯。”邝露将手中的花灯塞到重楼手里,接过重楼递过来的银两,兴冲冲地去买河灯。
那些河灯都是一个样的,摊旁还有笔墨纸砚,可以供人写了心愿放在河灯上,据说河灯可以顺着河流飘到天河里,上天看到了那些愿望就会帮人实现了。
邝露自然是不信的,她本就是天上的仙子,怎么没见过这么漂亮的花灯飘进天河中?不过反正是在凡间,学一学凡人也不见得会有什么损失,她提笔沾墨,取了一张细小的纸条,偏头看着那个提着花灯候在一旁的重楼,缓缓绽开笑颜,挽袖在纸条上写下几个字,随后吹干了墨迹,将纸条叠放好放进了河灯里。
“我们走吧。”捧着河灯,邝露走到重楼身边,低声温柔地道。
“你方才在纸上写了什么?凡间的传言你也信?”重楼有些好奇邝露写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学凡人随便写的。”邝露将河灯偏到一边,明显不想告诉重楼。
重楼见她不说也就不问了,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前面的女子手捧河灯,语笑嫣然;后面的男子手执花灯,眼神温柔。
邝露蹲下身将河灯轻轻地推入河面上,那明波荡漾的河面早已飘满了烛火摇曳的河灯,犹恐河灯飘不远,邝露还用手划了两下水,见河灯晃晃悠悠地慢慢飘向河心,她才满意地站起身来。
将花灯搁置在一边,重楼隐在树荫里,皎洁的月华下只能瞧见一个人影,他斜倚在垂杨柳树脚,眼底温柔四溢,他想起了那日与景天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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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想不到重楼你这块木头开窍了,不知道哪里修得的福分,居然碰到了这么个大美人。”景天仰头灌了一大口烧酒,嬉皮笑脸地打趣着。
重楼冷冷地看了景天一眼,有些想不明白,千年之前那个不苟言笑淡漠如斯的飞蓬,怎么转世后就变了一副性子,说话没个正经,要不是那张脸,他还真的难以将景天跟飞蓬联系在一块儿。
往嘴里灌了一口酒,重楼不知该如何接话,他知道景天在说什么,可是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像景天口中所说的那样“开窍”了,他动过一次情,那个突然闯入他视线里的紫衣女子,娇媚妖娆,却为了另一个男子伤情,那么现在的邝露又算什么?
“喂,重楼,你干嘛不说话啊?你可别说你对人家没那个意思,要是没意思,你带着她来渝州城干嘛?你可是独来独往惯了的。”景天见重楼一直不说话,用胳膊肘杵了杵他,正经了神色。
“带着她,因为有需要。”重楼闷闷地说道,他自己都不信。
“需要?重楼,你什么时候也学别人自欺欺人了?”景天嗤之以鼻,不屑道。
自欺欺人吗?
第一眼见到邝露时,重楼第一想法是将人扣下,可以从她口中知道另一个世界是什么样子,所以他让人将邝露好好照顾着,后来他确实知道了他想知道的,却没想到与邝露的接触会越来越多。
将那件自己寻了许久的千年冰蚕丝制成的望仙裙递给邝露时,重楼心里有过犹疑,只是那张梨花带雨的脸让他微微愣神,禁不住想看她穿上那件衣裙会是怎样的惊艳,最后他也真的被惊艳到了,那似乎就是为她量身定做的,没有人能再将那件衣裙穿得如她那般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