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怎么否认,我们可真的是一个洞穴里睡过的哈哈哈,若是战败,不过鸿蒙同归。你我皆为混沌化生的天魔,云散烟消时,天地共衾也算不得辜负”
剑阵中狞罗刀光银闪,没有策略,不讲阵法,他所做的,就是毁坏,用绝对的力量,撕毁一切。
“罗睺,你我之间的事,多一个魔岂不是太碍眼”于凶险莫测的剑阵中,狞罗抹刀,笑嘻嘻道“你登时便杀了那魔,你我一战,不论生死,我不取你性命”
罗睺擦掉嘴边的血丝,对狞罗大吼:“你当这是什么奥林匹克公共表演赛呢,决斗还要一对一?”
“是啊,什么时候和我打架你肯一对一过”狞罗弯弯唇,轻舔刀刃“不过那等我宰了那边那个碍眼的东西,我们就可以好好比试一下了”
巨大的刀影像遮挡天幕的一轮弯月阴影,风雷呼嚎,似乎预示着狰狞异兽随时破笼而出。
罗睺并指,呼令诛仙、戮仙左右绞杀。这两剑随她最久,浴血无数,杀戮之气最重,冲天而起时,就像两条相互缠绕的巨尾腾蛇。
滴滴答答,沿着被染成暗红的黑裙,血色的水洼如红碧玺,映出罗睺惨白的面颊,捂着小腹不断颤抖的手。
鸿钧看过罗睺很多种样子,或天真无邪,或妩媚可人。大多数时间里,都嬉皮笑脸着,但黑瞳尽头一点幽光,深谭无底,却又无时不刻不知在算计什么。他侧过脸,静静又看此时的罗睺,面色沉静肃杀,狼狈至厮间仍要号令山河,眸光冷淡寡漠,无视生死不屑世间一物。
想杀人,这个欲望明明晃晃的昭显着,野心勃勃恶狼扑食,狭路相逢,势弱于人,但技高者胜。像是所有的红颜画皮一瞬撕去,没有了伪装的必要,于是露出了最真实又无遮无拦的模样。依稀间好似与当初第二次见面时,暗中一剑欲直取他性命的面色惨白的魔重合。
不过罗睺终究还是罗睺,这种关头,手上不停,嘴上也不停:“想想我到、咳,我们降生混沌来,手撕天魔无数,剑下多少亡魂,一个头换一个头来算的话早就不亏了,现在都是在血赚。因此能多一个就多一个哈哈”
“你又忽略了一个问题”鸿钧清清淡淡的声音响起在罗睺的耳边
“啥?”生死关头,罗睺居然还有闲心使劲偏了头去看鸿钧
“生同穴,死同衾”鸿钧垂目一笑,皮肤光洁到通透,飘飘渺渺,乘风欲去之感愈盛。而从罗睺的角度看过去,恍惚竟有种错觉般的温柔“你愿意,我就愿意么?”
“我不愿意,我嫌弃你”
“你他——”罗睺的怒骂刚张了口,就感觉什么冰冰凉凉的的东西滑进了嘴里,一下子就呛进了嗓子眼,还没来得一阵猛咳,那凝涩感却转瞬即逝,取而代之是一股无穷无尽的魔力,包裹了干枯重创饱受折磨的她的魔元,她甚至能感受到那魔力的冰凉,但却极其温柔、妥帖,游走在身体里竟似也让人变得平静,就像、就像——
罗睺瞠目,僵住一般的愣在了原地。那些剑戈,那些怒吼,那些混沌昏暗中翻滚的风暴云烟,好像一下都远去了,世界一瞬寂剎了下来。
她做魔的后半生里,吞过的魔元无数,她无数次觊觎过鸿钧的魔元,午夜梦回时,甚至暗戳戳的一边yy一边流口水,想着会是什么味道的,到了最后,莫名其妙她觉得那一定是薄荷牛奶糖的味道,她前半生里最最喜欢的,可到了混沌后再也无法吃到的。
横流的食欲和无边的想象无限夸张了那种美味,只觉得那是天上地下最好的东西,因为可望不可即,就像鸿钧的魔元。
时至今日,当鸿钧的魔元终于入口的瞬间,她终于确信了,果然最美好的东西,都只能存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