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撒在坐在窗边的两人身上，布鲁斯看着面前坐在轮椅上的青年，灰蓝色的眼睛里满是茫然。他花了很久的时间才回过神，漂亮的灰蓝色眼睛里露出了与往常截然不同的神采，舍去了所有的柔软，只余下全然的静。

    “查尔斯？”布鲁斯认真打量着对方，同时也在打量着这个房间以及窗外的风景，他将所有都收入眼底，才恋恋不舍地收回视线，最后将所有的注意力逗留给对面的人，的头发。

    “你怎么还没秃？”

    顶着在公司处理事情时才有的正经脸，语气严肃得如同在谈论什么生死攸关的大事，布鲁斯端起面前没有加一点糖的黑咖啡抿了一口，似乎不顾对方脸上逐渐僵硬的微笑，吐露出自己的疑惑。

    “你果然还是没变啊，布鲁斯。”

    大名鼎鼎的x教授面对自己故友的疑惑哑然失笑，他看着喝着味道苦涩的咖啡硬生生撑出一片岁月静好气氛的布鲁斯，海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怀念，他似乎再一次看见了图书馆里灯火下强拖着他熬夜查资料写论文的那个人。

    “并不是我没有变，只是你记忆里的我就是这样，”布鲁斯放下在咖啡中毫无意义晃动的小勺，一张精致漂亮的脸上表情严重缺失，“从严格意识来讲，我只不过是你对于布鲁斯·韦恩的一段记忆而已。”

    直白而固执，查尔斯看着面前哪怕是身处异地依旧保持着冷静一举一动不失优雅的布鲁斯，再对比之前看见他大脑就下意识紧张起来的布鲁西，不由感叹时间的魔力。

    “所以，查尔斯，是世界要毁灭了，还是外星人统治地球的，又或者是你终于下定决心出柜和埃里克结婚来找我做证婚人，说吧，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你选择把我‘叫’出来的？”

    没错了，还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看着依旧冷静表情不变的布鲁斯，时隔多年x教授再一次体会到了当年大冬天被布鲁斯硬生生从温暖的被窝拖去图书馆写论文的操蛋感。

    “虽然很感激你能将我和埃里克在一起这件事放到和世界毁灭一个级别上，但是布鲁斯，我这次‘喊’你只是因为，你儿子被人拐跑了。”

    此时午后阳光正好，布鲁斯花了一秒钟时间思考自己什么时候有了儿子，又花了三秒钟时间来游览自己脑子里的记忆，最后又用了两秒钟时间来理清现状。然后布鲁斯很冷静地灌下剩下所有的咖啡，试图以咖啡的苦涩来保持自己所剩不多的理智，接着抬头看向已经进化成白皮芝麻馅的好友询问道：

    “那个蠢货终于明白他的脑容量只有一杯水，所以选择拉着其他人陪他一起智障了吗？”

    布鲁西是打着带不义蝙蝠恢复记忆的名头去泽维尔天赋青年学院找x教授的，然而到达学院最先失踪的也是他。不义蝙蝠坐在学院会客厅的沙发上，他并没有动面前泡好的茶水，而是看向刚进门正走向自己的布鲁斯，蝙蝠镖扣在手腕。

    “你不是布鲁西。”

    “你是第二个能分辨出我的人类。”布鲁斯在离不义蝙蝠五米远的地方拐弯，走到不义蝙蝠最远处的椅子处坐下自顾自地说道。

    “还有抱歉，我目前的人设里涵盖一条不喜欢蝙蝠，所以还是保持距离比较恰当。”布鲁斯眼睛一眨都不眨，完全忽视了从自己脸旁擦过留下一条浅浅的血痕的蝙蝠镖，很认真地对着不义蝙蝠解释到，末了还不忘提醒一句，“记忆是可以共享的，脸是布鲁西的。”

    等查尔斯坐着轮椅晚一步来到会客厅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了会客厅不同寻常的气氛。他偏过头看着捧着咖啡就能坐一天都不动摇的布鲁斯，再看看神经紧绷的不义蝙蝠，熟悉的头疼感再一次袭击了他的大脑，让查尔斯有了自己年轻了近二十岁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