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显现出来的人影连自己觉得陌生，迷妹还是按着他们不曾说出口的约定讲完了最后一个睡前故事，收拾好的行礼就放在床头，迷妹看着一态反常沉默的球球忽然笑了，还是和初见时候一样好看。

    她说：“我还欠你一个故事。”

    然后记忆清零，连带着小小的孩子和傻乎乎的球球相处的所有记忆都被抹消。

    迷妹和球球一起离开了哥谭，只有布鲁斯回去了。洗心革面的布鲁西宝贝成了韦恩集团的总裁，没有迷妹，没有蝙蝠侠，也没有世界意识，一缕阳光照进了混乱的哥谭。

    世界意识一个球独自呆了好久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再也没有迷妹给自己讲故事了，它有点后悔了。世界意识悄悄观察着布鲁西宝贝和他周围的人，时不时悄悄伸手推上一把或者戳一戳。

    迷妹喜欢蝙蝠侠，迷妹喜欢罗宾，球球记得迷妹和他说过的每一件事情，世界意识也会徇私。傻白甜的球球学会了忽悠，它借口度假将死而复生的罗宾送到布鲁西宝贝面前，它代手接盘将其它世界重伤濒死的蝙蝠侠送到布鲁西宝贝面前。

    球球始终记得，迷妹还欠他一个故事。

    ［处刑人线］

    世界意识知道他不应该过多插手布鲁西宝贝的事情的，他也很认真地克制着自己，除了在布鲁西宝贝危险的时候。世界意识成功说服了自己，他疏忽了对布鲁西宝贝周围人的关注，于是杰森死了。

    那一刻世界意识再一次意识到自己似乎做错了什么，他好像又变成了那个笨蛋球球，傻乎乎地滚到已经不再是孩子的那人脚下。男人抱着孩子的尸体沉默无言，那是它第二次看见那张脸上露出那种如同哭泣的笑容，灰蓝色的眼睛失去了以往的神采，当对方注视自己时莫名的熟悉感。

    “抱歉，我欠了你一个故事。”

    球球不知所措地乱滚，他以为直到消失他再也见不到迷妹了，即使明知有问题，再次见到那个熟悉的人，它依旧是那个笨蛋球球。

    “现在还给你。”

    布鲁西最后站在杰森的墓碑前，放下一朵白蔷薇。

    迷妹欠了球球一个故事，现在她还它一个故事。

    深不见底的黑暗和永远无法追逐的光明到底哪个更加可悲呢？

    处刑人站在交叉路口，一边是充斥着死亡的地狱，一边是被模糊了人影的午后花园，他不假思索地走向了那条路。

    世界意识终于意识到了错误，它甚至想到让别的世界的杰森去弥补他的伤口，然而处刑人将孩子照顾的很好，连最后将人推开的动作也是毫不犹豫的。

    世界意识忽然想起了迷妹和球球说的最后一句话，“现在我还给你”，然而它宁可不要这个故事也希望他能够幸福，希望迷妹可以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