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一点小甜头,就忍不住开心,问他:“我们去哪?”
“你想去哪?”
“雁大。”
他笑:“心有灵犀。”
夏末初秋的时候,夜里正热闹,随远行把车停在雁城大学后门,陶影已经勾着脖子往小吃一条街望过去:“我要吃年糕。”
下了车,径直奔过去那个熟悉的摊点,随远行付了钱,另只手捏着纸巾,等她吃完递给她擦嘴。
学生们挤了满条街,陶影嘴馋只顾着吃,两人被摩肩擦踵的人流挤得一会儿近一会儿远,随远行伸手想去捉她手,又隐隐犹豫一瞬。
他已经要挟她不少次,终于换得她一句“好”,多久没这样和和气气地相处,他投鼠忌器,怕再引她反弹。
手重新垂下去,虚虚拢成拳,他小臂半抬,挡在她身后,替她隔开拥挤的人潮,好教她吃个快活。
吃完年糕,又要吃双皮奶,红豆加的冒尖儿,拿勺子一舀就要掉下来,陶影低喊:“今晚豁出去,胖就胖。”
随远行安慰她:“你什么时候胖过?”
从来都是不堪一握的腰,他那么些年致力于把她腰围添上一寸,做多少菜都实现不了。
陶影吃了几口双皮奶,又把盖子合起来:“我得留着胃吃别的。”
随远行便接过来替她拿着,她又挤过去买串串。
店铺外头排了一溜长队,随远行不让她排队,说:“边儿站着,我给你买。”
陶影就乖乖立在旁边,找了个人少的地方,手机摸出来低头玩儿。
随远行排了十来分钟队,终于快要轮到自己,忽然觉得胯骨处被人轻轻一蹭,他下意识伸手往兜里一摸,空空如也,钱包没了。
他眼神一凛,目光一扫便盯上个小个头男人,长腿一迈便要去追,又忽然撤回来,把陶影往路边小摊贩摆的椅子上一按,低声急急道:“颜颜,坐着里别动,等着我。”
“怎么了?”他脸色黑沉,风雨欲来,陶影也着急起来,下意识捉他袖子。
“钱包被摸了。”他话说的简短,再不去追,就追不回来了,“乖乖原地等我,我很快回来。”
他扭身拨开人群往巷子那头跑,陶影在后头急的大喊:“丢了就丢了!一个钱包而已!”
可随远行转瞬就没了影子,陶影气的跳脚,只想指着鼻子骂他,家大业大的,又不是以前一分钱掰两半花的穷酸时候,还欠这么个钱包么!
她在原地急的团团转,皱着眉先报了警,心里焦躁不断发酵,她开始在心里读秒。
五分钟,十分钟,等到一刻钟时,捏在手里的电话蓦然响起,那串熟悉的数字扎的她眼睛发酸,随远行声音微喘,却带着轻笑:“转头。”
陶影扭转身体,他立在她身后,微微弯着腰,伸手捋她鬓发:“等急了吗?”
“一个破钱包,你追什么追!”陶影确认他无恙,立刻开始秋后算账,“随总是不是过惯那阵穷日子了,一个子儿都舍不得丢!”
“嗯,”他任她骂,并不反驳,嘴唇有些发白,等她发泄一阵,才说,“得去趟医院。”
陶影眉心一跳,忽然发现他从刚才就单手侧捂着腰,她声音有些抖:“怎么了?”
“小事。”
随远行伸手轻按她肩膀,陶影咬着嘴唇去捏他手,深色衬衣侧边已经湿漉漉一片,染到指尖上,一抹深色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