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棵老树树身高大,枝叶浓绿,瞧着相当高龄。
此时李元婴快爬到树顶了。
李元婴很不怕死地站在微微弯曲、颇具弹性的横干上伸出手取卡在枝叶间的纸鸢。
早上李元婴和李治要上课,兕子她们与宫人们跑到外头放纸鸢,不想方才一阵邪风猛吹,愣是把纸鸢吹到这边的树上卡着下不来!
李元婴正闲得无聊,见兕子她们巴巴地望着树上的纸鸢、一脸马上要哭出来的哭丧样,立刻捋起袖子表示他上树取下来。
左右当然想拦着,可李元婴是谁啊,你越不让他干他越要干,当场麻利地爬到了树上。
孔颖达见李元婴的靴子胡乱地甩在树下,其他皇子也都趴在窗沿看热闹,长长的胡子不受控制地抖了抖,朝树上怒喝:“李元婴,你立刻给我下来!”
李元婴被孔颖达一吓,差点脚底打滑摔了下去。他抱紧自己扶着的枝干,稳稳当当取下卡在枝叶间的纸鸢才不慌不忙地往下爬,灵活得跟个猴儿似的。
孔颖达气得不轻,怒瞪着把纸鸢递给兕子的李元婴。
李元婴一点都不害怕,还振振有词地批判起孔颖达来:“孔祭酒你这就不对啦,别人在高处,你怎么可以大声吼人?要是你家小孩爬到树上被你这么一吼,一准摔下地!到时真要摔伤了,你说算谁的?”
孔颖达冷哼:“孔家的儿孙可不会爬到树上去!”
孔颖达板着脸让兕子她们去别的地方玩、勒令李元婴站在门外反省,才走进讲堂给李治他们讲课。
他傻了才会相信魏征的话!
这小子哪里有半点有心向学的样子?!
对着鹌鹑一样乖巧的李治等人讲完一段典籍,孔颖达想到李元婴到底还小,便朝门外喊了一声:“你进来吧!”
门外没动静。
孔颖达脸色不大好。
靠窗的老七探出脑袋往外一看,对孔颖达道:“孔祭酒,他不在外头了!”
孔颖达骂道:“孺子不可教也!”他没让人去逮李元婴,直接接着刚才的内容往下讲。
反正,那小子就算待在这里也不会听讲,随他去!
李元婴当然不是乖乖罚站的人,他只站了一会儿,就看到三颗小脑袋从院门外探出来,脸上都有着深深的愧疚。
李元婴一看,可不能让三个小萝莉难过啊!他马上溜了出去,开开心心地陪兕子她们放纸鸢。
讲堂东边就是一片宽阔的草场,长满如茵青草,特别适合小孩子玩耍。
李元婴玩了个尽兴,又美滋滋地和兕子她们用过点心,才和兕子她们说自己要回去学习了!
回讲堂是不可能回的,李元婴溜回住处取了那卷自己读完的《礼记》,径直去魏征当值的地方找人。
魏征刚和李二陛下他们议完事,正在收拾自己抄录下来的文稿。
瞥见李元婴在外头探头探脑,魏征眉头一皱。
这小子不是该在听孔颖达讲学吗?
魏征脸庞瘦削,唇有点倒垂,天生带点凶,瞧着很是严肃。他板起脸喝道:“鬼鬼祟祟地做什么?有事就进来!”
李元婴溜达进去,一点都不怕魏征的黑脸,还和魏征告起孔颖达的状来,说孔颖达不仅差点把他吓得摔下树,还罚他站在外头不许他进讲堂!
见魏征对他的说法不置一词,李元婴也不在意,按部就班地继续自己的计划:“我想着不能白白浪费了一天,就去寻了昨天没抄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