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我,我一辈子不生出野心,我们叔侄俩将来一起出现在后世的记载里,人人都会夸我们是千古好叔侄,岂不是也算一桩佳话?到那时候,你们可就惨了,你们会被写成破坏我们叔侄感情,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反角!”
孔颖达被李元婴气得坐了起来,对着李元婴吹胡子瞪眼:“谁是小人?”他对上李元婴澄明如初的眼睛,叹了口气,“人心易变,你今天这样想,明天不一定这样想;哪怕你能永葆初心,你又怎么保证陛下不会变?一旦将来你们任何一个变了,都会造成朝野动荡。”
李元婴还是头一次知道自己这么重要。他说:“放心好了,我肯定不会变的,承乾也不会变。”李元婴毫不犹豫地卖了自家大侄子,“我跟你讲啊,你不要告诉别人,承乾他现在就在琢磨着什么时候传位给象儿。象儿才那么大一点,要不了几年就要开始日理万机的艰苦日子,真是太可怜了。”
孔颖达:“……”
孔颖达不病了,当天下午就入宫觐见,再次对着李承乾引经据典喷了半天,表示皇位频繁更迭不是好事。
虽然当初在东宫时他们总轮流给李承乾添堵,但李承乾继位后的表现可圈可点,既不会贪图享乐,又不是偷懒耍滑,大家提意见他大多数也能听进去。
目前虽还不能夸口说李承乾是个千古明君,但总的来说,李承乾还是很有明君相的,不管文臣还是武将都对他挺满意。
得知李承乾登基没多少年就想找机会退位,孔颖达自然原地痊愈,急匆匆地进宫劝谏。
李承乾听了好一会才明白是李元婴把自己给卖了,只能捏着鼻子认真听孔颖达训话。
到傍晚李承乾留李元婴用饭,控诉李元婴居然泄露他的退位大计。
李元婴道:“我顺嘴说的,没想到老孔病好得那么快,这就入宫劝你了!”
李承乾一向拿李元婴没办法。
孔颖达这些有点小固执的老臣,有时其实也挺可爱的。
朝中很快没了反对李元婴担任主考的声音,他们挺怕惹急了李承乾,这位对李元婴非常信重的新皇会突发奇想直接禅位给李元婴。
到那时他们可能会看到这叔侄俩相互推诿,谁都不想当皇帝!
太子李象也不是个省心了,有传言说李象曾把冠冕戴到最小的弟弟头上,哄他弟弟:“太子给你当好不好啊?”
他弟弟忙不迭地摇头:“不要!”
别人怕不怕孔颖达不知道,反正他是怕了。
李元婴主考的事就此敲定下来。
李元婴一点都不避讳,第二天就在王府设宴邀请一干考官商讨春闱事宜。考官之中有个比较年轻的,长得也挺不错,李元婴一眼看去就觉得这年轻人挺不错,主动问了姓名,便知晓这人叫王勃,今年年方二十六。
李元婴平时交游广阔,却没怎么接触过王勃。一听这名字他就对上号了,兴致勃勃地追问:“是‘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的那个王子安吗?”
王勃谦虚地说:“正是。”
李元婴夸道:“你的诗文写得当真不错,我读了不少,很多读完后都让我酣畅淋漓,像是痛饮了几碗酒。”他给王勃分派了一个重要任务,“科举之后圣人会在曲江那边亲自宴请新科进士,到时大家都得作诗文,这《曲江宴序》就由你来写吧!”
这么难得的展示机会,王勃自然不会拒绝,谦虚两句之后便应了下来。
李元婴一一熟悉过去,接下来一段时间又与两个副考官商量着如何出题,一直忙碌到春闱开始。
他考进士已经是许多年前的事了,自那以后再没有踏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