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没人接,栾树转而发微信。
祝贺在旁边嘚啵嘚,他一句话都没听进去。
正好孟醒来电话了,终于堵住了祝贺的嘴。
发微信也不回。
栾树皱着眉,把手机塞进裤兜里。
升旗广场南北两边都挤满了学生,全是看分班表的,南边穿得五颜六色的是高一新生,北边清一色的黑白配,是高二的。
十三中高二年级一共十五个班,理科班八个,文科班七个,文理科一二三班都是重点班,剩下的是普通班。
孟醒已经站在分班表附近的人墙外等他们好一会儿了。
“怎么那么肉啊你们,”她抱怨,“我都帮你们看完了。”
祝贺摸摸她的头,笑着说:“那你很棒棒喔。”
孟醒说:“小树理一,你理三,我文三,橙子文七。”
栾树问:“星儿呢?”
孟醒看着他说:“星儿和橙子一个班,也是文七。”
“不是,你没看错吧?”祝贺诧异,“星儿跟着我和小树报的理科啊,怎么给分文科班去了?”
“我也纳闷儿呢,”孟醒说,“但分班表上写得清清楚楚,他的姓又少见,不可能是同名同姓,不信你们自己去看。”
栾树已经抬脚走了,祝贺和孟醒跟上。
文科七班的分班表上,“寂星湖”三个字赫然在列。
“嘿,真是奇了怪了,”祝贺说,“怎么个情况啊这是?”
孟醒猜测:“会不会是星儿偷摸改了分科志愿,没跟咱们说?”
祝贺说:“找他问问就知道了,走。”
栾树却说:“甭问了,没必要。”
孟醒问:“你知道怎么回事儿?”
“应该就是你猜的那样。”栾树说,“他不到七点就来学校了,打电话不接,发微信不回,躲我呢,做贼心虚。”
“其实星儿的成绩,读文科确实更合适。”祝贺说,“但他也没必要瞒着咱们改志愿啊,忒不局器。”
“让他先躲着吧,”栾树转身往教学楼的方向走,“我等他来自首。”
开学第一天总是兵荒马乱的,新教室,新老师,新同学,一切都要从头开始,既感到新鲜又有些无所适从。
寂星湖一整天都没冒头,微信上也没动静。
放学的时候,栾树又给他打了个电话,还是不接,他只好在校门口堵人,没堵到寂星湖,却堵到了程雪立。
“星儿呢?”栾树问。
程雪立耷拉着脑袋,老实交代:“翻、翻墙走了。”
栾树又问:“去哪儿了?”
程雪立吞吞吐吐:“我不、不知道,应该回家了吧。”
栾树当然不信,他审犯人似的,继续问:“你们俩最近总往一块儿凑,有什么事儿吗?”
程雪立说:“我不能说,你别问了。”
栾树问:“跟你有关,还是跟星儿有关?”
程雪立沉默了下:“跟我。”
“抬头,”栾树说,“看着我。”
程雪立抬起头来,却塌蒙着眼不敢看他。
栾树眼尖,注意到他眼梢微红,好像快哭了。
栾树拍了下他的肩膀,说:“你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