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立刻赞同,并不理会这个肤浅狂言的算命先生。
晏无咎兴致不减,耳边听着他们继续说着樊雷故布疑阵的江湖传闻,慢慢饮下那碗清水,便拿着他那白衣神算的草头招牌,悄然离开了。
那时,已经是八月初三。
距离封庄之乱已经过去了三天。
这一路上,扮作江湖骗子白衣神算的晏无咎几次擦肩而过了数队形迹可疑的势力。来去匆匆、满身煞气的神秘势力,自然没有留意过路旁孤身一人、随处可见的算命先生。
但是,躲过了追兵刺客也并不意味着这一路就平坦无忧。
便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算命先生也有自己的烦恼,比如,劫匪路霸,比如,被其他算命先生骗过的人的迁怒报复,比如,无差别作恶的黑店,比如,仗着武艺为非作歹的江湖败类。
一般情况下,只要心怀警惕,以晏无咎的武功应付那些人都不成问题,虽然难免因此减慢行速。
可是,未必所有的情况都能全部轻松解决,就比如眼前这两个亡命之徒。
一个小小的茶摊上,仅有的两张桌子被两个人占了。
一个刀疤脸,桌上横着一把大环刀的男人,一看便凶神恶煞不好惹。更难得的是对方气息沉稳,眸光精湛,居然是个高手。
另一张桌子上坐着一个身姿清瘦,颇有些雌雄莫辩的书生公子,手中武器是一把扇子。那人一身粉色华服,桃花眼含情带钩,随意瞥人一眼,就像是一朵招蜂惹蝶的艳花。
晏无咎给自己艹的西门庆人设,和这个人一比,简直是强抢民女的纨绔恶霸,毫无风流多情。
因为这,晏无咎路过的时候便不由多看了那个人一眼,权作取经。
然而,不等他细看,一柄大环刀便突兀飞到他面前,钉在他身边的柳树杆内。
大环刀刀柄上还连着锁链,简直收缩自如,彻底将晏无咎的路拦住。
晏无咎眉睫微落,隔着斗笠,不动声色冷冷看去。
那疤脸恶徒晦气似的说“一时手滑,没把他的脑袋削下来。再来”
这话无疑是对他身旁另一张桌上的人说的。
那粉衣公子朱唇微扬,细眉纵使嫌恶的皱着也像是含情“你也不嫌恶心,吃饭都不忘杀人。”
“嘿嘿,你懂什么,没有死人的脑袋下酒,这饭还有什么滋味。”
晏无咎眼眸冷寂,显然这个人是无差别杀人取乐。
虽然没看到尸体,想必那茶摊的老板和客人都已经遭了毒手。
说着,那锁链一抖,大环刀灵蛇一般迅疾回到那疤脸恶徒手边,显然对方打算下一刀就弄死他。
晏无咎面无表情,眉宇晦暗沉沉。
那个疤脸壮汉武功极高,晏无咎要杀他虽然很难但也不是不行。难就难在,旁边那个粉衣公子也是个高手,一次对付两个人,以他现在内力微薄的身手,那就突然升为地狱模式了。
晏无咎一手扶着斗笠,眼眸微敛,冷冷看着他们,低声缓缓说道“在下只是路过,如果阁下只是求财,我们各退一步如何”
疤脸恶徒狞笑“老子命也要,财也要。杀你还需要理由吗”
晏无咎眉睫不动,眯成狭长冷厉线条的眼眸,冷冷静静地看着他,眼底晦暗阴鸷。
就在那疤脸动手前夕,他的刀却忽然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