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一击,理智全无。
佛国庙宇倾肆坍塌,清净的莲花无火而焚,灰飞烟灭。
圣僧紧握念珠的手松开,一百零八颗舍利子散落一地。
在那坠毁的声音里,那双隐忍克制的手,按住了晏无咎。
焚香抄经的手指落在如玉无暇的肌肤上,口吐梵音禅语的唇舌侵入妄语狂言的红唇。
禁欲克制的僧人一直都很冷静温柔。
冷静地堵死那个人所有可能抽身的退路,温柔地抱紧他、取悦他,给他他所想要的一切欢愉。
冷静地越过他锁划定的旖旎绮色的界限,逼出那个人颤抖气闷的声音,温柔地引导他,叫那坏脾气骄纵的少爷,一面恶狠狠地咬他,带着哭腔骂他秃驴,一面沉湎地抱紧他。
晏无咎的睫毛都像是被汗水濡湿,他大睁着眼睛,溺水一般吸气。
懊恼地臭着脸,牙齿在那结实的肩上磨了磨牙,手却紧紧抱着那秃驴的脖子。
天地良心,他说的配合只是叫那秃驴紧抿的嘴张开一点,谁叫他反过来亲自己了
“不许跟任何人说”他恶狠狠威胁,耳尖微红。
宴少爷艹了好几年风流放荡的西门大官人人设,结果被自己豢养的和尚亲到浑身发抖,大脑一片空白,带着哭腔控诉自己喘不过气。
说出去简直可以死一死。
“嗯。”和尚的声音一如既往微凉宁静,轻轻抱着他,驯服地任他欺负。
“你的技术烂死了,一点都不舒服。”晏无咎下巴搁在和尚的肩上,冷声嘲弄,矜傲冷淡。
和尚一只手揽着他的背,一只手为他理着稍稍凌乱的墨发,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静默不语。
“你不喜欢,下次小僧便不动。”低沉冷冽的声音微哑,平静说道。
晏无咎眯了眯眼,闻言更气闷了,直到微微侧头,一眼看到和尚通红的耳朵。
他怔了一下,眉眼便弯起来,轻轻对着耳朵吹了一下。
那耳尖便颤颤,愈发红得透明。
静默不语的僧人却还是一声不吭,晏无咎坐着的腿却明显绷紧了。
晏无咎的心情瞬间好了起来,贴着和尚的脸若即若离挨矮蹭蹭,笑着在他耳边轻轻地呢喃。带笑的声音又甜又坏,轻佻恶劣。
“大师,色即是空,你破戒了啊。”
手指随心所欲隔着僧衣游走,仿佛不请自来的恶客,仗着主人温柔顺从好欺,登堂入室,反客为主。
“无咎。”和尚冷冽的声音低低的,隐忍地轻唤那个人的名字,明明应该是制止或者祈求的声音,他念出来却像是寂寞温柔的爱语。
于是,因为他的语气毫无威慑,那乖张不逊的少爷愈发随心所欲,被纵容了一般愈发放肆起来。
“无咎。”
和尚没有丝毫反抗,只是轻轻地克制地唤着那个名字,像是藏着心里的糖,这时候才能小心翼翼舔一舔。
“无咎”
晏无咎眯了下眼,舌尖轻轻碰了碰他通红的耳朵,轻慢戏弄“这种时候不该是念经清心寡欲吗大师叫我做什么,莫不是不想修清净想当采花贼,又来欺负我吗”
话音一落,离极乐只差一点,焚莲却隐忍地闷哼一声,一把抓住晏无咎的手腕。
他额头满是薄汗,被打湿的长眉愈显眉峰犀利淡漠。
若不是那张脸苍白又潮红,即便沾染欲念也有一种冷静空寂的禁欲,便是再冷淡超脱,也浸润着静谧漫长的温柔痴然,差点叫晏无咎以为妖僧这个时候切换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