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无咎歪了歪头,眸光盈着一点温柔笑意,熟悉的人见了便知道,那是笑里藏刀“真的没有人见过乌夜啼的真面目”
那岂不是,很好假冒
“有。”刚刚升起的坏水,便被苏见青无情按破了泡泡,“这个世界上如果有一个知道乌夜啼的真面,那个人一定是高小楼。”
或许是因为两个人都很神秘,都与世俗格格不入,也都喜欢演戏,所以最能理解彼此。
在六扇门里,乌夜啼唯一的朋友只有高小楼。
他们两个人常常一起行动,孟不离焦。
有乌夜啼的地方,一定有高小楼,反之,亦然。
六扇门,高胜雪的净斋里。
一阵微风而过,冷面寒霜的风剑破身边便出现了一个雪白身影。
他一身白衣,冰纱雾绡,如同薄雾堆雪,不仅衣服是柔和的白,长发眉睫肌肤都是,整个人如同笼罩在风雪之中,若隐若现的梦。
唯有一双眼睛,一泓清泉一般,莹润清透,长在那张五官淡淡的脸上,显得那张温柔的面容,清澈见底,格外好骗。
这双眼睛安静柔和地看着眼神冷冽的风剑破,语调缓慢地说“好久不见,小风、阿月。”
顾月息轻轻颌首“好久不见,小楼。”
高小楼是所有人里年纪最大的一个,看上去却比年纪最小的风剑破更不谙世事。
然而,他已经在江湖上办案多年,甚至独自一人深入过臭名昭著的魔门,长达一年。
风剑破移开目光,看向四周。
既然高小楼在这里,乌夜啼自然也不远了。
果然,门外不知何时悄无声息走进来一个高个瘦长的黑衣人,脚不沾地,头上戴着长长帷幕的斗笠,一声不吭坐在离他们最远的角落里。
正是乌夜啼。
打过了招呼,白衣微动,眨眼之间,高小楼便坐回到乌夜啼身边。
尽管少年时期性情大变,高小楼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轻易便能结交许多朋友。
但是无论走到哪里,他都不会叫乌夜啼冷落,就算乌夜啼根本一句话也不说。
他们两个人坐在一起,一黑一白,简直就如同传说中的黑白无常。
高小楼看着堂前的高门主,语速格外缓慢轻盈“父亲,我没有偷听。”
这个儿子自小叫他忧心,行为一日比一日古怪,不知道今次又在扮演什么身份玩法。
高门主无暇管教,脸上忧色不改,对风剑破说“你跟诸葛之间的矛盾,都在这个晏清都身上,诸葛对他的怀疑由来已久,而这个人是你的心上人,你觉得诸葛冤枉了他,是也不是”
风剑破冷着脸,沉声道“不是冤枉,是构陷”
高小楼微微偏头看向乌夜啼,不知道用腹语沟通了些什么,只见乌夜啼微微点头,帷幕长长的坠子风铃一般轻轻相击。
高门主皱了皱眉,脸色微沉,但仍旧平心静气,甚至露出一点微笑“那我跟你一起听听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小楼,你来说。”
“是。”高小楼语速慢吞吞的,声音柔和,条理分明。
“我们查到,旭王的财政除了明面上那些封邑税务之外,还有大量来历不明、去向成迷的银钱。顺着这条线索,排查到旭王身边一个不远不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