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去了,也见不到慕容辰羲一面。
旭王这边春风得意声势浩大,俨然民心之所向。
他自然忙得紧,一面随着六扇门的调查进度,不断放出一些内幕消息,持续凌迟刺激老父亲的心,一面叫谣言舆论朝着他的期望演变,一面利用各地零零碎碎不成气候的起义军,分散京中军力布防,一面开始锐意进取。
做这些的时候,旭王最防着的人不是死了崔权的崔家,也不是连皇帝面都见不了的云妃,而是屡次三番欺骗背叛自己,但在关键时刻又助了他的晏无咎。
老实说,若是换了任何一个人这样几次三番欺骗于自己,旭王早就不管不顾先杀了他。
但是,晏无咎行事太邪,他虽然骗了旭王,最终结果却是帮了旭王。虽说有他自己的心思在内,但这杀心也不得不减缓三分。
更何况,此人现在是慕容辰羲的人,禁军十二卫之一的指挥使,别说轻易杀不得,若是用好了还是一大助力。
旭王的幕僚都因此争执不下。
有人认为就算现在动不得晏清都,起事时候也要先杀他祭旗。
有人认为晏清都罪不至死,如今天下都知道他与王爷相识于少年,这么多年一直为王爷所用,想必换了老皇帝和崔家之流,也不会再信他,杀他反倒败坏王爷名声,不若囚禁此人,等事了之后再决定不迟。
有人认为,王爷可以将计就计,利用晏清都此人释放一些迷惑性的假消息,一方面考验此人是否当真为王爷所用,一方面可以掩护我方行动。
还有人认为,绝对不能杀晏清都,如今有许多摇摆不定的势力,甚至曾经的对手,可以争取为我所用,一旦连晏清都王爷都杀了,如此睚眦必报,岂不是叫其他人畏惧退缩
九月末的时候,与旭王结盟的晏无咎,一直都在替旭王做事,虽然都是些无关痛痒的外围事情,而且,时时刻刻有眼睛盯着他。
九月二十九日,晏无咎见到旭王的时候,摆在晏无咎面前的是一张檄文。
旭王身边诸多谋臣武将,或虎视眈眈,或意味深长看着他。
晏无咎面容平静,无辜纯然眨了下眼“好文采。只是无咎不明,王爷身边这么多能人,应该不用无咎替王爷润色修饰吧”
旭王雍容沉稳,喜怒不显,静静地看着他。
周围那些人神色各异,有人摇头笑这人果真金玉其外,一无是处。有人探究他故作不知,心思几何。有人忌惮,有人嗤笑,有人失神
一位面容儒雅的文士微笑,温声解释道“晏大人误会了,檄文已成,只是需要晏大人在文下联名盖章。”
签了名落了章,那名单上的所有人就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一条藤上的蚂蚱。
若是成了,便是从龙之功。若是败了,大家都是乱臣贼子。
就算晏清都再有异心,再行反复无常之事,有了这个东西,就再也别想把自己摘干净了。
在一众复杂视线之中,晏无咎眉目矜贵,淡淡一笑,眼梢一缕清狂“原来如此,我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不太了解流程,签个名而已,下次诸位可以直说。”
众人“”
谁不是第一次造反,难道他还想再来一次
晏无咎没有任何推脱,接过笔便毫不犹豫书写上晏清都三个风流张狂的草书,和他穿常服时候招摇过市的那把折扇上的字迹,如出一辙。
众人这才笑了一下,看了旭王一眼。
旭王目光沉沉,晦暗不明。
晏无咎写完了自己的名字还觉得意犹未尽,笑着对旭王说“无咎贺诗一首,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