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回暖一些的情绪,一瞬间跌进了谷底的冷池中,玉玺自闭了,抱着膝盖把自己团成了一个球。
不管荀彧怎么叫,她就是不露面,一副不想理人的样子。
她以为自己看不见就万事大吉了,可这么大个人在床榻旁边蹲着,谁能当她不存在。
“还在生气吗?”荀彧自知错在他,他该对玉溪讲清楚才对。
“彧会拒绝是有理由。”
玉玺哼哼唧唧道:“李相说过,男人都是明面上一套,背地里一套。”
荀彧不知道这个李香是谁,猜测的话,应该是跟玉溪同一处宫殿的侍女。
“彧不会。”
玉玺不信,“李相还说,通常这么说的,都是会的。”
荀彧头疼,这个李香是谁啊,能不能别来添乱了!
“彧……”荀彧本来还想说不会,但是一看到缩得更紧的玉溪,他改口道:“若是彧说谎,那就……让玉溪吃了我吧。”
这个“吃”到底是煎炒烹炸闷油熬炖,还是另一个字面上的吃,就只有荀彧一个人知道了。
不过,对玉玺来说“吃”只有一个意思。
人肉?从出生到现在就没吃过,以前听李丞相说起过,旱涝天灾,缺粮的时候,出现过人食人的事。
玉玺抬起了头,淡色的金瞳盯着荀彧看。
她没食过人,并不是害怕,也不是因为忌口,只是单纯的觉得不该食人。也可能是跟人呆在一起时间长了,从没把他们当过食物看。就好像是秦王后宫佳丽养得小花猫,对那样可以陪着自己玩的小家伙,她怎么可能升起食欲来。
而小哥哥这个样子……玉玺突然发现,好像也不是什么做不到的事,她可以吃进去。而且,这个主意似乎还不错?那样的话,他就不会离开自己了。
玉玺吞咽了一下,压下心中蠢蠢欲动的想法:“这可是你说的,你敢骗我,糊弄我,我就把你吃了!”
荀彧一笑,点了点头,“好,彧若做出这些,甘愿被玉溪吃掉。”
玉玺内心一荡,说不清是该期待着这件事,还是该祈求荀彧千万不要违背诺言。
可是,一想到他会永远与自己融为一体,那种悸动,就好像是……
玉玺慢慢垂下头,藏在腿间的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红光。
“你要是骗我,我会把你吃得连骨头都不会留下。”对玉玺的兽体来说,吞一个荀彧就跟吞个糖球一样简单。
听着那低沉又压抑着情绪的警告声,与慢慢抬起头来的玉溪四目相对,被那偏淡色的瞳注视着,荀彧只觉背脊一凉,总觉得答应了一件可怕的事。
玉溪先离开了,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势说自己有事,要先离开。
荀彧也不做阻拦,只道他还在闹情绪。
而离开的玉玺并没有直接回未央宫,她立在许久未回的长乐宫,遥望着伐桂书院的方向。
她怎么就没想到呢。
子房弥留之际,她为什么没有想到,只要吃掉他,那子房就永远不会与她分离了。
玉玺捧着自己的脸,如怀春的少女一般,心中想着与所爱之人长相厮守种种画面,她眼中诡异的红光大胜,隐隐有压过金瞳的架势。
而未央宫偏殿的博古架上,传国玉玺传出了让周围六玺惊惧的颤动。
“天子信玺”身上的光辉微微波动,试着安抚有些不一样的传国玉玺,却被异动波及,光辉慢慢黯淡了下来,而传国玉玺慢慢平静了。
其他五玺见状,缓慢移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