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还没走进来,鹤丸也已一眼就将这里的所有东西都看完。
“不过真的是什么都没有啊……”围着床转了一圈,发现自己竟然在期待什么的鹤丸失笑。
“不过也是,这里还能有什么呢?”
人在太过安静的地方会自己不自觉的发出一些声音,来证明自己的存在,也是为了驱散那种直指灵魂的黑暗与逼迫人的寂静。
鹤丸不知为什么没有走的心理之下,沉默了一会,坐在圆香的床边絮絮叨叨起来。
“……其实我没想吓哭五虎退来着。”
“这两天本丸的气氛有点沉闷,我才想带这个鬼面吓一下他,连赔罪的小饼干都准备好了。结果没想到昨天晚上笑面青江给他们几个短刀讲了几个鬼故事,其中有一个就是跟鬼面有关的……”
“啊~~我知道笑面青江也是担心他们想要调节一下他们的情绪,但是就是……太巧了一点吧……”其实完全没有恶意的鹤丸沮丧的闭上眼,伸脚踢了踢光滑的地板。
“上次也是,只是拿镜子反光,用光点逗弄一下五虎退的小老虎,结果前一天也正好被喝醉酒的次郎太刀恐吓了一个妖怪出现地上会出现小光点、人却看不到的怪谈,又吓哭了……”
“现在一期一振都怀疑我是不是故意老是吓唬五虎退了,就因为五虎退是最不禁吓的短刀,而这座本丸里只有三把短刀……”
鹤丸靠着床沿坐在地上,仰头看向天花板,‘净土’内的天花板倒是没有贴上那些密集到恶心的符咒,于是他就轻易看清楚了,床顶的天花板上,大概是家纹一样的纹样:圆圈中,一个像是扇子一样的大树,中间开出了不祥的骨花。
鹤丸瞬间被转移了注意力。
“不是,是鬼脸一样的……花……?”
差点被那个骷颅一样的纹样吓一跳的鹤丸站起来,踮起脚仰头仔细看了看纹样,还伸出手跳了跳,当然没摸到。
“……总觉得审神者的房间处处有惊喜呢。”从家纹(?)处收回视线的鹤丸看着安静躺在床上的审神者,从近处看,这位单薄又残缺的审神者看起来更加可怜了。
“……谁更可怜一点呢?”大胆的鹤趴在了动弹不得的少女的床头,看着少女脸上蒙眼的白布,黑色的鹤突然灵机一动。
“其实我一直想知道这样做到底好不好玩……”拿出马克笔的鹤在安静的少女脸画了几条猫胡子,觉得差了点什么的鹤丸又在眼睛的绷带处画上简笔线条的眼睛,最后还开心的在少女的额头上画上了一朵小花。
“嗯……是不是差点什么……”
坐看右看的黑鹤烦恼的皱眉,“看起来不好看啊……”
“啊!眉毛!有眼睛怎么能没有眉毛!”刷刷两笔添上了两条横线的细眉。
“……噗!”画完后一端详,饶是知道这是自己杰作的鹤也不禁笑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怎么看起来这么好笑!好蠢!哈哈哈哈哈哈哈……”
可不是吗?简笔画的眼睛就只有几条线条,更别说上面还有几条不走心的眼睫毛,看起来就像是翻着死鱼眼的阿宅一般有意思,最关键的是:还一边高一边低!两条线一样的眉毛与其说是眉毛,不如说更像是两条抬头纹,硬生生的把花季的妙龄少女衬得苍老了十岁不止。
额头正中的小花就更有意思了!本来衬老了的年龄再加上这朵花……和老太太穿大花袄的感觉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