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第二次被吓到的鹤丸索性将假头关在了柜子里。但是……抱着被子坐在地上的鹤丸,看着头被藏起的地方——总觉得壁橱散发着一股邪恶的怨气,那个头随时都会冲出壁橱来找他索命……
更加睡不着了怎·么·办?!
被吓得炸毛的鹤丸最后抱着被子从窗户翻出来,一溜小跑来到了圆香的房间。
虽然这个房间布置得像地狱;虽然这里安静气氛诡异;虽然唯一的一个活人不会动、不会呼吸也不会说话……但是,呆在这个小小的‘净土’内,鹤丸竟然久违的回想到曾经呆在泰贞大人墓中的感觉——
那种安心、对自身命运的明了、还有可以放下一切的轻松。
如果他没有被从坟墓中偷走就好了。
——外界都是黑暗与斗争,只有这片白炽灯笼罩的净土里什么都没有,呆在这里不用担心被伤害。
圆香看着鹤丸埋在垫铺中深藏不安的睡颜,最后叹了口气,决定不再捉弄他了。
迟疑了一下,将旁边的被子给秒睡的鹤丸裹好,圆香想了想,决定去把鹤丸害成这样的三日月那里看看。
嗯?你说鹤丸这样是他自己做的?
你不知道地狱的传统就是护短吗?
作为黄泉的神明,既然鹤丸在她这里安了家、寻求安心,圆香自然会把他庇护在羽翼之下,直到鹤丸自己离开。
来到三日月宗近的房间,圆香满以为自己会看到一个睡得风光霁月,符合她印象中的、装傻式老爷爷的三明。但是,房间中那个散发着深厚瘴气、额头长着双角、关节突出骨刺、身后强有力骨尾四处抽打破坏、一身鲜血狼狈至极的家伙,完全颠覆了她对三日月宗近这个存在的印象。
咔——
指甲变得又长又尖利的三日月面不改色的掰下了头上的尖角,鲜红的血液顺着他美丽的脸颊流淌下来,那双闪烁着红光的眼睛直视着圆香视线的所在地,圆香一愣,三日月身后肆虐的骨尾瞬间向她的位置戳来!
圆香没有躲开,而骨尾则戳了个空。
“……错觉吗。”和平时漫不经心的轻松口吻不同,这时三日月的漫不经心中更多的带着一股杀意和漠然,他继续低下头,伸手将头上另一边的鬼角也掰断了。
咔——
圆香翻了个白眼,算了,这个看来是无法捉弄一下了,或者说,光是三日月自己,就已经把他自己弄得够狼狈了。算起来,鹤丸那种黑化状态已经算是很好了。
圆香一直以为,三日月宗近是那种包容又疏离,淡定又寂寞,温柔又傲慢的家伙。因为作为刀做过了太长的时间与经历了太多的战火、追捧与持主的人生转折,哪怕是成为一个人,能让他感兴趣的也不过是从前没见过新奇事物,也只是感兴趣罢了,只要需要,三日月宗近能够毫不犹豫的全部抛弃前行,毫不动摇。
他的世界里,应该是哪怕暗堕,也依然风光霁月,清清楚楚。
真是吓到我了。随手把鹤丸的口头禅拿来用。圆香毫不留恋的离开某太刀失态的房间。
明天白天,还会见到已经毫无异样的三日月宗近吧。
经过三日月的事情,圆香突然对其他的刀剑夜生活产生了兴趣,决定四处逛逛。
住在三日月附近的是……石切丸。
石切丸睡得很好,半点没听到隔壁已经快要闹翻了三日月房间里的动静,略过。
再远一些的是烛台切光忠的房间,他的房间与这边的三条刀派隔了条走廊和转角。在房间里的烛台切光忠端端正正的睡着,没什么异常。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