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癞头和尚哈哈笑道：“咱们就事论事，莫问来路，不论前程。王夫人，您说是不是这样？”

    王静如心里咯噔一下。

    这人是谁？他说话玄乎得很，似乎看透了我的来路？那他为什么不拆穿我？

    “进来之则安之。”跛足道人也笑了，他道：“听闻那宝镜叫太太拿走了？那书生竟没能悟了？可怜，可惜。太太可愿意把这镜子还给我？”

    王静如原本还害怕下人们把她的秘密听去，一看，那些丫头婆子们却如同木头桩子一样被定住。

    这是什么武功？

    “那风月宝镜是你的？你为什么要把它给贾瑞，若不是我拿走它，贾瑞已经一命呜呼了。”虽然现在贾瑞也元气大伤，但好歹还留着一条命，贾代儒两口子也不用白发人送黑发人。

    “这可不是武功，是法术。夫人若是感兴趣，只需潜心修炼，有朝一日，自然可以获得这样的神通。”跛足道人道：“贾瑞的命运，自然是仙人们早就安排好的，只是命运不可违，夫人这异数，生生叫仙人的布置落空了。”

    “你们是仙人？我也可以修仙？”听闻是法术，王静如倒没那么惊讶了。听说，红楼梦就是一群神仙的游戏。

    “哈哈哈哈，夫人您说笑了。修仙是需要天资的，我们这样的闲散道人，可不敢假冒高高在上的神仙。我们今日，却是受宁荣二府的老祖宗所托，叫我们前来救人。诺，就是他们。”

    “老祖宗？他们在我附近吗？太渗得慌了。”王静如怕怕的。

    “夫人，你若是想学法术，还得靠他们。来，我给你一滴牛眼泪，来换我的宝镜。”

    王静如只感觉眼皮一凉，眼前就开始烟雾缭绕，迷迷蒙蒙的，整个人像半瞎了一样。她正急得要喊，一眨眼，世界又瞬间清晰了。恩，过于清晰。

    那个含恨瞪着她的女人是前大夫人张氏？那个羸弱的书生，不会是贾珠吧？还有一些小丫头飘啊飘，脚底真的没有跟……

    “天呐，她会杀了我吧？”王静如汗毛都立起来了。

    “你身上有宝镜，他们不敢轻举妄动。不过，宝镜……”

    “我可没同意与你交易。”王静如抱着宝镜不松手。这个世界太可怕了：“我不想见鬼。”

    “唉，完了，这是李聃的老牛的泪珠，质保终生的。我也没办法撤销刚才的操作。”

    王静如暗道不好：“这是说，我会一直见到鬼……”

    “哈哈哈哈，这个嘛，这个。我们先救人，你看，这个小孩，他还没出生就死了，你若是能超度他，就能得到功德，然后修炼。等修炼到一定等级，那些鬼怪都不是你的对手了。”跛足道人手一抓，那团婴儿模样的青团就落在他手上。

    那是王熙凤的孩子。

    “大师，这个孩子已经死了？”王静如瑟瑟发抖。

    “是呀。他这辈子命不好，你看，我给他超度一番，给他镀金身，来世就能托身到好人家去了。”跛足道人念了一段麻麻达拉，王静如一句都没听懂，那孩子却果然周身变得金灿灿的。

    “即便如此，宝镜我也不能给你们。要真给了你们，我不得被王夫人过去的敌人给撕了。”王静如抱着宝镜不撒手。

    跛足道人和癞头和尚面面相觑：“既如此，宝镜就暂时借给你吧。但是，只是借给你，等你死了，是要把它还给我的。仙子虽然还准备弄个群芳宴，少了这宝镜，只能叫她略等百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