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树把手放在他的后颈上,轻轻地捏了捏:“我就随口一说,没有指手画脚的意思。”
“我没说你,就是突然有感而发,你甭搭理我。”寂星湖突然仰起头,凑到他耳边小声说,“我觉得那个小姐姐的鼻环好酷啊。”
说话时的气息洒在栾树的耳廓上,让他感觉心尖儿都是痒的,少年微凸的喉结动了动,声音暗哑地“嗯”了一声。
寂星湖坐好,但是胳膊依旧搭在栾树大腿上。
他问:“你真不纹吗?”
栾树反问:“你想让我纹吗?”
寂星湖想了想,说:“还是算了,你要游泳,就算纹在屁股上也容易暴露。”
栾树笑了下,没说话。
又等了一会儿,鼻环小姐姐掀开门帘朝寂星湖招手:“进来吧。”
寂星湖说:“姐姐,我有点儿紧张,能让我朋友陪我一块儿进去吗?”
“你长得好看你说了算,”鼻环小姐姐笑着说,“你们俩都进来吧。”
栾树不想进去,很不想。
但他还是进去了,因为星儿需要他陪着。
花臂大哥说:“纹屁股上是吧,左边还是右边?”
“右边。”寂星湖用手比划了一下,“就纹在这块儿,我一扭头就能看见。”
花臂大哥指了指旁边的纹身椅:“把裤子褪下来,趴这儿,屁股露出来。”
有栾树在旁边陪着,寂星湖心里踏实多了。
他解开裤扣,把裤子褪到膝弯处,然后趴到椅子上,把内裤扒下来。
“操,你屁股怎么这么白?”花臂大哥当真是口没遮拦,“我就没见过比你更白的屁股,跟他妈白面馒头似的。”
栾树生气了,他冷声说:“请你放尊重点儿,我们是来纹身的,不是来让你评头论足的。”
花臂大哥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说:“我就是随口一说,又没别的意思,你至于的么。”
栾树冷着脸不说话,寂星湖打圆场:“哥,您赶紧的吧,别再冻着我。”
花臂大哥坐到纹身椅旁边的升降椅上,把转印膏涂在寂星湖屁股上要纹身的位置,然后把转印好的闪电图案印到寂星湖的皮肤上。
然后就是割线,寂星湖一听到纹身机的声音,白白嫩嫩的屁股蛋儿瞬间就绷起来了,花臂大哥让他放松,寂星湖伸手抓住栾树的手,紧着嗓子说:“小树,我有点儿紧张。”
“你紧张个球,”花臂大哥说,“就这么一道闪电,五分钟就搞定了,咬牙忍忍就过去了。”
栾树从裤兜里掏出一片口香糖,揭掉包装纸,塞进寂星湖嘴里,温声安慰:“别紧张,很快就好了。”
花臂大哥笑呵呵地说:“我说你们俩怎么gay里gay气的,不会是一对儿吧?”
栾树冷眼看过来,花臂大哥忙收住笑,尴尬地咳了咳,说:“开个玩笑而已,别动气啊,年纪不大,气场还挺强。”
寂星湖一咬牙一闭眼,说:“哥,我准备好了,你开始吧。”
当纹身机的针接连不停地刺进肉里的时候,寂星湖叫了一声,但其实没那么疼,是可以忍受的程度。
割线结束,该打雾了,也就是上色。
寂星湖选了他喜欢的黄色,因为黄色总是给人一种充满希望和温暖的感觉,就像早晨初升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