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晚三天。”顾初浅缓慢向着他走过去。
“三天三天也好,三天也够了。”威廉站起身来抱住她,顾初浅任由他抱着。半晌,倦怠到极点的声音闷闷从他的胸膛传来,“威廉,我累了。”仿若失去了所有生机一般,像烛火熄灭后只留有一缕青烟,飘渺又让人看不真切。威廉看着窗外的玫瑰,轻声对着她说“我的加百列,睡吧。”俯身轻柔的将她放下,隔着床帐看了她好一会,退出房间。
克里希家名下的剧院,今夜公演的剧目是埃斯库罗斯的被缚的普罗米修斯,普罗米修斯面对痛苦的折磨坚强不屈,他掌握着宙斯的命运秘密,只有宙斯首先向他让步,他决不向宙斯求饶,他为人类忍受苦难的光辉、崇高的精神受到人们的敬仰和赞叹。如泣如诉的花式唱腔盘旋在剧院里,顾初浅及其适应的坐在克鲁瑟下首位置,她看着她的外祖父渐渐如痴如醉的好似陷入了舞台剧里。那么,他究竟是剧里一心为人的普罗米修斯,还是夺得权力后,很快变得专横、残暴起来的宙斯呢。答案不得而知。
落幕。
顾初浅起身理了理克鲁瑟盖着双腿的毯子,平静的推着他向外走。
包厢门外的人静静的立着,一袭暗黑色长袍罩着他周身,只露出看得清的下半张面容,那身打扮分明是先前在楼下唱着赞歌有若天籁之音的人。
飘渺至极,如痴如诉。
是他顾初浅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人褪下罩袍,露出那张深邃迷离的熟面孔,只是他嘴边的笑让他看起来生出一丝别样的诱惑。
“知道您回来了,特意为您献上的公演,亲爱的娜塔莎小姐。”礼貌地执起她的左手,轻吻了一下。
顾初浅收回手,怪异的弯了嘴角,恶劣的开口,“女王的越发的出色了,你现在的身价抬高了多少”微笑着歪头看着他,眼底却没有一丝的笑意。
“能够伺候您,是我的荣幸。”他垂下眼睫,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一向是他的优良美德。
“好啦小娜塔莎,以利亚届时会去bck接应你,警卫的换班时间以利亚会详细告知你的。”克鲁瑟似是没察觉到这诡异的气氛般开口。
“推我回去休息吧。”顾初浅闭嘴,抬脚推着克鲁瑟与他擦肩而过,看到了以利亚低垂双眼里的嘲弄一闪而过。
是夜。
顾初浅洗了澡躺在那张被华丽幔帐缠绕的大床,丝质睡袍堪堪遮住胸前的春光,她看着眼前华丽的幔帐,静静想着事情。
如果外祖父将以利亚调了回来,那么可见他对这次交易必然势在必得,若是圣杯派了人在bck里,交易被中途打断,出局的就不只是她一个了,克鲁瑟不会轻易罢休,最难缠的是以利亚,他不会安稳帮她的,毕竟他们之间从来算不上友好,就算是克鲁瑟的意愿在内。
她现在的地位岌岌可危,若是拿不下这笔交易,她在克鲁瑟面前就会是废物一个。
北派从不养废人。
“与其在这里伤神,不如求求你如今唯一的帮手。”以利亚翻身坐上窗柩,利落的身手带着天生的优雅。
“深夜闯入淑女的房间可不是绅士该有的美德,以利亚。”顾初浅侧头,手上却更快的扔出去一把锋利的匕首。
“淑女是不会随意对人动手的不是吗”匕首堪堪擦过他的脸,刺入窗柩,有细小的血痕缓缓流下来,而他连眼睛都没曾眨过一下。
顾初浅看着他缓缓坐了起来,一翻身将他压在了床上,“这么好看的一张脸划破了怪可惜的。”
以利亚看着那双红艳欲滴的唇离他越来越近,眯起了眼看着她,“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