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完全不懂医,也能看得出来,齐半灵这一病病得不轻。
那个太医也把完了脉,周院判和那个太医对了对眼色,便朝裴亦辞行礼道:“陛下,臣等没有皇后娘娘过去的脉案,还需请皇后娘娘身边的医女姑娘过来,臣等有些疑问要解。”
原本安静地站在床边阴影处的应白芙踏了一步上前:“我在。”
周院判连同那太医便走到她身边,三人低声交谈起来。
他们声音压得很低,可裴亦辞耳力本就不错,他闭着眼睛凝神听着,“颅内”、“淤血”、“刺激”,这些词一个个窜进了他耳朵。
他越听越心惊,望向床上的齐半灵。
她似乎很是难受,嘴唇微张,呼吸有些急促。
看到她有些发白的唇,裴亦辞心口一钝,下意识就起身,坐到了她的床边。
倚绿本想替齐半灵换额头的帕子,见裴亦辞突然走过来,疑惑地抬头望他,却见他伸手取过齐半灵额上的帕子,在床边小凳上的铜盆里搓了搓,搅干,又重新搭在了齐半灵的额头。
裴亦辞给齐半灵敷上帕子的时候,小指无意触到了她的脸颊,发现她的脸上真的烫得像烧起来一般。
他拧紧眉头,从袖口抽出自己的帕子,也浸上凉水,轻轻擦拭着她的脸颊。
倚绿呆站在一边,看着裴亦辞就这么慢慢把帕子擦过齐半灵的脸和脖子,动作轻柔,眼睛都瞪大了。
那边周院判以及应白芙和另一位太医讨论完了,周院判便过来回禀:“陛下,皇后娘娘此番伤寒病势凶险,臣这便去写个方子。”
裴亦辞叫住周院判:“她这次病得这么厉害,是何缘故?”
“这……”
周院判面露难色,扭头看了看应白芙,不知如何作答。
“他们不敢说,臣女敢说!”
齐浅意的声音从寝殿外传了进来,裴亦辞转眼看向门外,就见齐浅意从外快步走了进来,脸上被日头晒得通红,微微喘着气,想来是急匆匆跑过来的。
她先瞧了瞧床上的齐半灵,转而看向裴亦辞的目光就很是不满。
裴亦辞眉头一挑,刚要说话,却见她单膝跪地,略带怒气地望着自己:“陛下,钟家的事情,您帮过臣女,臣女很是感激。”
“但是,我归我,她归她。舍妹从没半点对不起陛下,也不欠您的。若您不能善待于她,望您开恩。我们齐家,不介意再多养一个女儿!”
作者有话要说: 小裴:老婆一家沉迷休夫怎么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