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太监忙不迭地赔了不是,这才放轻手脚去寻孙禄去了。
齐浅意和倚绿心思都在齐半灵身上,也顾不得那个小太监急匆匆跑来凤栖宫做什么,看那小太监走远了,便直接进了寝殿。
那小太监寻到了孙禄,看到孙禄守在明间外不进去,便上前悄声禀报:“孙公公,宫外有加急密保进来。”
说着,他从袖子里拿出一个上了封蜡的密匣,递给孙禄看了看。
孙禄心里一阵发慌,裴亦辞一个人闷在明间里头不知在想些什么,肯定是不想别人打扰的,他不敢进去啊。
可这密匣一定很是重要,还是加了急的,孙禄也不敢耽搁,在明间外踱了两圈,便从那小太监手里拿过密匣,虾着腰朝明间里走了。
他进了明间,就见裴亦辞和他方才偷偷往里瞧的时候一般,还垂眸坐在那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孙禄咬咬牙,双手捧着密匣走到裴亦辞面前低声道:“陛下,这是宫外加急送来的密匣。”
裴亦辞这才抬起头,从孙禄手中接过密匣,撕开封蜡,拿出里面的密信,展开读了起来。
孙禄不敢偷看裴亦辞的脸色,屏息凝神静静在一边等着。
良久,裴亦辞才让孙禄去弄了盆火来,把密信丢了进去。
“陛下……”
孙禄刚想问问裴亦辞有没有别的吩咐,却见裴亦辞忽然站起身来朝外走去,赶紧也跟了上去。
裴亦辞进了寝殿的时候,齐半灵床边只有应白芙守着。
她看到裴亦辞进来了,起身行了个礼,便退到一边站着。
裴亦辞看了床上的齐半灵一眼,见她睡得安稳,脸色也比方才好了不少,就移开眼神,望向站在一边的应白芙:“她这回发热,是因为被刺激到了过去的记忆,颅脑淤血恶化才诱发的?”
应白芙点点头:“是的。”
她记着宫里的规矩,一直埋头看着脚下的地砖,看不到裴亦辞现在是什么表情。
过了许久,裴亦辞才又发问:“就你所知,能刺激到她的记忆,是所有她忘记的事情,还是特定的某几样?”
裴亦辞记得,前段时日,无论是进了栽满美人香的禁苑,还是看到他身上戴着她亲手所雕的玉佩,似乎都没有什么反应。
而独独是今日……他吻了她。
“自然是特定的某几样了。”
应白芙皱着眉答道,本想抬起头,却想起这不合规矩,忙低下头,嘴里却忍不住问:“请恕民女多嘴,今日宫宴那会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自民女在渭州遇到娘娘起的这几年,她脑内淤血的症状从没有恶化过。民女实在不知,今日怎的突然成了这样?”
裴亦辞却没有回答,反而继续问她:“她……大概多久能大好?”
应白芙蹙眉想了想:“她烧得这么厉害,这几日可能都会昏睡着。若要完全大好,民女估摸着,至少得养上半个月。”
裴亦辞唔了一声:“你先退下。”
应白芙一愣,下意识抬头看了眼裴亦辞,见他朝着齐半灵的方向,看不清神色。
她赶紧收回目光,暗暗思量了一下,觉得自己大概是拗不过裴亦辞的,只好应了声退出了寝殿。
应白芙离开的时候带上了门,偌大的寝殿内只余裴亦辞和齐半灵两人。
裴亦辞静静坐了许久,才俯身拿过齐半灵额上的帕子搅凉了重新替她敷上。
或许是刚刚喝了药的缘故,齐半灵没有刚才那般难受了,呼吸平稳,脸上也不再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