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只穿着件衬衣和开衫毛线衣,让人看着都替他感觉冷。
“你等多久了?”娄迩猜测他是半路中发现落了衣服,折返她的工作室,结果她和乔瑾已经下班。
“没多久。”季新成如是回答。
娄迩上下打量,见他面色尚可,她又往外头张望,树下一辆车的轮廓似乎属于他,她琢磨他应该是刚下车,没傻傻地等在工作室门口挨冻,放心不少。
但她仍蹙眉:“季医生其实可以不用亲自再跑回来,联系乔瑜或者乔瑾让她们明天给你送去医院就行。”
这都三个多小时了,他发现她人不在,难道不能先回家吗?一件外套而已。
季新成维持着单手抄裤兜而不带任何表情的冷酷姿势:“对不住,又来娄女士面前刷存在感,让娄女士眼见心烦。”
娄迩:“……”
“我的衣服,麻烦娄女士拿出来。”季新成落向她的目光亦是薄凉的,灯光也没能柔和他此时的脸部线条。
这样的表情,实在不适合他。娄迩心里发堵,有些难受,也愈发对他感到抱歉。
季新成少有地露出不耐:“娄女士,请利索点。我也能快点从你面前消失,保证以后再也不主动出现。”
娄迩静默看他两秒,别一绺掉下来的头发到耳后,嗫嚅:“好,季医生稍等。”
感冒的鼻音使得她的嗓子听起来闷闷的。
她开门进去。
玄关处的衣帽架空空如也。
娄迩才记起她已经处理过他的外套,走回门外:“傍晚的时候我给乔瑾带走了,乔瑜应该会联系你,还你衣服。”
季新成一声不吭,转身就走,头也不回。
几个小时前,他在音乐教室里听完她的话,也是差不多的反应。
车子扬长而去。
娄迩待它彻底没影后进屋,锁门,深呼吸,丢开脑海里关于季新成的画面。
十字路口,季新成借由红灯停车的空隙,捡起储物格里的手机,点开两个小时前他便收到并阅览过的来自乔瑜的消息:“季医生,你的外套落在工作室了,现在在我这里,你什么时候方便?我帮你送去医院。”
季新成微眯眼,回复:“刚看到你的微信,我还回去你们工作室找了,娄小姐也告诉我外套在你那里。你不用专门跑一趟医院,邮寄给我就可以。谢谢。”
*
第二天,乔瑜来上班的首件要事,就是为擅自带季新成来工作室还把人扔给娄迩自己跑路的行为向娄迩道歉。
袁满如见太阳打西边出来:“师姐,你是……真心诚意的?”
“我怎么不真心怎么不诚意了?”乔瑜赏他个大爆栗,愤懑自己的被质疑,敢情她以往对娄迩这个老板是多不放在眼里?
她是昨晚被乔瑾教训,说即便和娄迩处得像朋友,有些事情也不能胡乱插手。
虽然她辩解她是嗅到季新成和娄迩之间洋溢出“奸情”的气息才想要助个攻,绝无胡乱,但架不住乔瑾的“家暴”。
娄迩表示自己并没有生气,不过紧接着通知乔瑜这个月被扣奖金的事,于是工作室上空久久回荡乔瑜的哀嚎。
下午乔瑜接完一通电话后,突然带着袁满在工作室里展开地毯式的搜索。
乔瑾先没忍住:“你到底在找什么?说出来让大家一起帮你看看。”
乔瑜飞快地觑一眼娄迩的方向,瞪乔瑾,压低音量:“还不是因为你,我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