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迩点头。
季新成转手将他的那杯送来她跟前:“还你。”
娄迩下意识要说“没关系不用还”,又听季新成补充:“我没喝过。”
娄迩顿时咽下话,否则岂非她嫌弃他的意思?
“好,谢谢。”娄迩客客气气接过,象征性呡一口。
下午和她见完面后便杳无音讯的莫临渊在这时终于现身,径直坐来唯一还空着的娄迩左手边的位置。
即便宴厅里的温度适宜,莫临渊也没有要脱外套的意思,貌似怕冷,而且脸色比下午见到时更苍白,嘴唇甚至泛出淡淡的紫。
“你没事吧?”娄迩关心,不小心碰到他放在桌上的手,冰得吓人,“你这是刚从外面进来?”
“见个朋友。”莫临渊言简意赅,从口袋里取出两小瓶药,分别倒出三颗。
药瓶是白色的,没有任何文字说明,娄迩并非第一次见,以前在加拿大就见他吃,区别在于如今从一瓶药变成两瓶药。
“有水吗?”问的时候,莫临渊看向娄迩面前的那杯,示意他自己随身携带的保温杯见底了。
“这杯我喝过。我去找服务员给你装热的。”接过他的保温杯,娄迩朝不远处的一位服务员招手。
莫临渊还是伸手去拿她的那杯水:“喝过没关系,我现在需要吃药。”
他不介意,娄迩自然更不介意救他的急,点头道好。
季新成却倏尔按住那杯水,阻了莫临渊。
“她的水就留给她自己喝,我这里也有,虽然不多,但够你吃那几颗药。”季新成的嘴角是上扬的,表情是作为“季医生”一贯的谦和友善,可他眼睛里并无笑意。
体弱的莫临渊气劲输于季新成,遂不存在两人的僵持较量,她的水杯轻轻松松被季新成夺过,推远,同时换他喝过的那杯到莫临渊手里。
“你和娄女士只是朋友,有些分寸还是该把握明确,否则外人以为你和娄女士关系匪浅,间接破坏娄女士作为单身女性的桃花,影响她交男朋友。”季新成眼眸沉黑,眼神平静,仿若再平常不过的好心提醒。
由于中间隔着娄迩,他稍稍从椅子里起了身,也就靠娄迩近了不少,侧脸将将对着娄迩,藏匿于眼角的锋芒清晰暴露进娄迩眼中。
娄迩很难听不出来,季新成言语间影射着旧账,她和莫临渊当年因为走得太近而闹出绯闻的那笔。
莫临渊正面迎视季新成:“那你现在的身份是……围绕她身边的桃花之一?”
季新成不带任何表情地把问题转手抛给她:“这该娄女士自己去定义。你不如请教娄女士?”
娄迩:“……”
好在,莫临渊没有真来问她,朋友不是白交,理解她的为难。不过莫临渊还是不应该质问季新成的身份,太挑衅。
莫临渊看了眼杯子里的水,再看回季新成,推还季新成的水杯:“你的感冒病毒留给你自己,我没兴趣。”
季新成彬彬有礼:“是,我忘记自己最近也是病人。”
说罢他煞有介事咳两声,脸上倒因此冒出了红。
娄迩隐隐约约有种错觉,季新成好像在和莫临渊攀比谁病得更厉害……
服务员的及时出现,成功缓解这一度的微妙气氛。
莫临渊拿回他装满热水的保温杯,顺利吃完了药。
季新成喝掉他剩下的那点水,索性让服务员往这桌专门送壶热开。
娄迩环顾一圈桌上其他人的表情,猜测每一位可能都对他们三人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