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想和他的目光长时间接触,娄迩明知什么也看不到,还是往卧室的方向瞧去:“抢韩斯洛婚的人,你认识吗?”
季新成:“嗯,刚才认出来的,我见过一面,韩斯洛在加拿大的时候谈的,和我们当时同地不同校的状况差不多,只不过他们距离更远。两人回国时分的手,但谁也没放下谁。所以今天女方追来婚礼现场。”
娄迩:“……”
她原本只是觉得不接茬尴尬,所以随口一问,没要他回答得如此详细。
而这份详细,她没理解错的话,是他在做着对比。
她以为他们两人被当作“偷情”从桌底下出来后,关于往事的那些追究就随之暂告一段落。他现在却又接上了。
娄迩无意识地轻搓交握于身前的手,客观评价:“有情人终成眷属不是坏事,不过韩斯洛丢下新娘就不负责任了。”
“娄迩。”季新成明显无视她的顾左右言其他,格外正式地唤她的名字,而非“娄女士”。
根据数次经验,判断季新成接下来的话又是“最好别听”系列,娄迩抢先告辞:“衣服送到了,我先——”
季新成靠上前,用他的手臂和他的身体将她围困在墙上,仿佛弥补那天在她的工作室里面对她的拒绝时他就该这么做但没这么做的遗憾。
他眼如刀,直直地看她:“承认你也还没放下我,很难?”
娄迩不说话。
季新成俯身下来:“你都已经和我说开了,因为你想守着你的外甥女,所以你不打算嫁人,那你坦白一下你确实没放下我,会有什么影响?”
娄迩不吭气,胸臆蔓延万千情绪,半晌,问:“你要的只是这个答案?”
“你要不要给我?”季新成的喉结轻轻颤动。
娄迩先是低垂眼帘,须臾,复抬起,终归架不住他的目光如炬,败下阵来:“好,我给你。”
身体往前靠,她偎入他怀抱,圈住他的腰:“这是我的答案……”
声音有些抖,说出的一瞬间,她感觉自己仿佛得到某种沉压已久的解脱。
娄迩不由自主收紧手臂,感受他的温度和气息。
季新成的嘴唇贴于她耳侧,重复着字眼,语气同样透露出解脱后的轻松:“你真的差点折磨死我。”
即便此刻看不见他的脸,娄迩也想象得出他的唇角定然是扬起的。
她的心跳兀自加快,任凭季新成牢牢地拥着她,彼此不言不语,享受这片刻静默。
直至越过季新成的肩膀看见韩斯洛从里头走出来又立刻调头回去的身影,娄迩推开季新成,轻吁气:“答案给你了,以后季医生别再说被我折磨。”
季新成早预料到她接下来的这翻脸不认人,倒没恼,抬起手拂来她耳边的碎发。
娄迩心尖一颤,避开:“我走了。”
和乔瑜说好的马上回去,现在已经“马上”多长时间了?
季新成捉住她手腕:“等一下——”
口袋里的手机在这个时候震动,简直救了娄迩的命,她连忙接电话,借故阻断季新成。
却听那边乔瑜急得快哭:“小娄姐!葭葭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吐得很厉害!”
娄迩当即甩开季新成的手,飞奔离开。
*
他们所在套房的门是开着的,娄迩远远便见乔瑜宛若热锅上的蚂蚁在门口团团转。
“小娄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