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迩看出他又有公事缠身:“你去忙吧,我和保姆都在。”
“抱歉小迩。”毕竟不久之前他才刚承诺过自己以后不能再以工作为理由减少陪伴孩子的时间,打脸的速度却来得如此之快,可康靖安实在无法推托,“这个合作商在s市的分量很重,我不能怠慢。等稳固下来后,很多事情我就不用再亲自把关了。”
“嗯,用不着解释。葭葭会明白的。不是只有时时刻刻陪在她身边才是爱她,你工作也是为了给她提供更好的生活。”娄迩显得一贯地善解人意,却敌不过心下提及旧事的沉闷。
康靖安未察觉她的敷衍,本已走出两步,想起什么折返,从口袋里取出一首饰盒放进她手里:“拿着。”
“什么?”娄迩懵然。
“你自己看。”康靖安卖关子。
打开,发现里面躺着一条手链,附赠的小卡片上写着“生日快乐”,娄迩当即要还给康靖安,康靖安却已离开,她来不及追。
她的手机在这时恰巧也进来电话。
这回娄迩认得清楚,是季新成的号码。
她踌躇着要不要接。
季新成的声音很快从背后传出:“娄女士在考虑什么?”
虽然他口吻带笑,但娄迩受到的惊吓程度完全不亚于活见鬼,舌头险些捋不直:“季医生。”
季新成没挂电话,任由她的手机继续震动,似等着看她接下来打算怎么处理。
娄迩能怎么处理?他人不是都到她面前了……
摁下拒接,她复抬首:“季医生找我有事?”
“这一句话可以成为你每次看见我的口头禅了。”季新成不紧不慢放自己的手机回衣兜,低眸间看到了她拿着的首饰盒。
打开着的,手链醒目,卡片更显眼。
季新成微眯眼。
“娄女士的姐夫,出手很阔绰。”康靖安昨天在一些表格上签过字,他认得字迹。
刚刚没来得及收。
娄迩从他的似笑非笑中听出丝轻嘲,不确定是嘲她还是嘲康靖安,抑或两者皆有。
“我不会收,之后会还给他的。”其实她用不着跟他说这句,但……她还是说了,有点听不得他的阴阳怪气,也不希望他有所误会。
季新成神情略沉峻:“娄女士应该解释的对象不是我,而应该和那些护士,还有其他床位的病人讲清楚,孩子和老公都不是你的。”
娄迩莞尔,不以为忤:“都是萍水相逢的人,没必要,他们也没问。”
“有必要。”季新成有些迫人,“你就不能对闲言闲语上点心?以前你和莫临渊的绯闻也放任不管,现在还是个本来就对你有心思的姐夫。”
娄迩怔住。
康靖安应该没有表现得路人皆知吧?
季新成似读懂她的表情:“娄迩,你觉得我是瞎子吗?我看得出莫临渊的确对你没什么,就能看得出你姐夫对你有什么。我还看得出你也知道他对你居心叵测。”
虽然他刻意压低音量,但终归他们还站在人来人往的过道上,而无论与他站在这里对话,还是对话的内容,都让娄迩非常不自在。
季新成知她面子薄,最初也没想在这里谈:“去我办公室说。”
娄迩摇头婉拒。
季新成明目张胆伸手来捉她的腕。
“你放开。”娄迩紧张,仿若回到那晚的音乐剧现场,她被他抓得挣不开,且生怕被旁人看见。
季新成收着她骋目流眄的模样,唇角扬起,手坚持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