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间,娄迩决定呆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后叫醒他再吃一次。
给他塞了体温计后,娄迩先去帮他把碎玻璃收拾掉。
进去厨房后娄迩被惊到,水槽里堆了好几个碗,垃圾桶里有泡面的包装袋。
既然韩斯洛说最近这里住的是他和他女朋友,那么毋庸置疑是他们留下的。
可真够好意思,白住之后连垃圾也不清理干净就这么留给一个病人。
娄迩顺手全部处理掉,折返卧室确认季新成的体温有在下降后,从卧室到客厅最后去洗手间,卫生统统再检查一遍。
半个小时消磨过去。
还有时间。
娄迩的目标锁定在他湿掉的那个手机,找出吹风机,帮他吹干。
她故意慢吞吞拖延时间,吹了二十分钟。
吹干后娄迩没有尝试开机,认为还是之后建议他送去维修店处理最为稳妥。
洗衣机里,她放去洗衣机里的他的衣服已经清洗结束。
娄迩正好利用剩下的时间去阳台帮他晾。
须臾,她转身回头,被悄无声息站在门边不知看了她多久的季新成吓了一跳。
“你什么时候起来的?起来了干什么不说话?”
季新成睡前为他自己设置了闹钟,隔六个小时喊他吃药。
他起来关掉闹钟,很敏锐地察觉了异样,这才循到外面,发现阳台上晃动的女人的背影,他以为自己没睡醒还在做梦。
事实证明不是梦。
目光逡巡她脸上的亦嗔亦怒,季新成反问:“难道不是应该我先问娄女士为什么出现在我家?”
这次的三字称呼,娄迩有些辨不清他的口吻和情绪,解释道:“韩斯洛打电话给我。”
“……”
季新成听完原委,又发问:“里面的卫生和外面的衣服,都是娄女士的劳动成果?”
三字称呼仍然突显得刻意,也仍然叫人琢磨不透他的情绪。
娄迩心里却已经不舒服,比他明着嘲讽她时的刺耳,还要不舒服。
但她没把不舒服表现在脸上,客客气气道:“嗯,我做的。感谢季医生在葭葭住院期间对葭葭的关照。季医生记得吃药,注意身体,我先走了。”
经过他身侧时,娄迩被拦住。
“哪有患儿家长为了感谢医生跑来医生家里干家务?”季新成叹气,“除了我妈,只有我的女朋友帮我打扫过屋子。”
娄迩拢眉:“季新成,你不要这么故意。”
“你就不故意了?”季新成指出,“你又来折磨我。”
“对不起。”娄迩道歉。她……不该来。来了也不该看不过眼做了这么多事。他说得一点没错,她这种行为就是在折磨他。
“我没要你的对不起。”季新成说,“我刚刚的话还有后半句。”
“什么?”
“你不用束手束脚,尽管放开胆子再加倍折磨我。”
娄迩:“……”
这和他之前在港城对她的责怪可不一样。
“进去。”季新成拉她回客厅,关上阳台门,隔绝外面的冷空气。
娄迩挣他:“真的该回去了。那种情况,换谁都放心不下你。你既然没事,我也算完成韩斯洛拜托我的事情。”
既然她要拿韩斯洛当借口才能自在些,季新成便顺着她的话道:“那你现在给韩斯洛打电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