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听,连声称是。林蓁又道:“咱们叶先生到底什么时候回来,谁若是能打听到消息,一定要回来告诉大家一声!”
林蓁话音刚落,一个看着和他年纪相似,圆圆的脸,长得白白净净的少年小声道:“我阿公昨日去先生家里瞧过,回来说……说……叶老先生多半撑不过这个月了……”
说话的少年姓柯名轩,家里世代行医,他两个兄长都继承了祖业,只有他因为天性格外聪慧,被家里送来社学读书,希望他将来能走上仕途。他倒很争气,虽比林蓁还小一岁,今年也已经开始自己摸索着学写八股文章了。
林蓁一直和他关系不错,待众人感叹着散了,他便把柯轩叫来,仔细询问叶桂文父亲的病情。柯轩的家还要远些,两人便先走向林蓁家中,想在林蓁家说一会儿话,一起看看书,结果刚到林蓁家门口,就听见隔壁阿婶气呼呼地大声道:“这进士老爷怎么这么不讲道理?!咱们庄户人家靠的不就是这几亩地嘛?!他说淹就要给咱们淹了,衙役们把标都插上啦!老三,你得去县里好好问问这个什么薛进士,他到底为什么要断了咱的生路啊!”
院外林蓁和柯轩闻言一惊,林蓁急忙推开了院门,一瞧,不但是隔壁阿婶,附近好几户人家的阿叔阿伯都聚在自己家院子里,程氏抱着小女儿满面忧色的站在林毅斋旁边,林毅斋也皱着眉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林蓁见了心里纳闷,早上出去的时候好好的,怎么忽然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呢?
林毅斋看见林蓁回来了,求助似的看向了自己这个小儿子。林蓁问他:“阿爹,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毅斋叹口气,道:“唉,去年咱们附近的揭阳县出了一位进士老爷,名叫薛侃,他如今以侍养母亲为名回到家乡居住,却又不知为何想要凿地为溪,今日一早,你去社学之后,那县里的衙役就来对我们讲明了此事,说是奉薛进士之命,按图将土地插上标注,待到明年正月就开始掘地,若是这样,咱们家如今用来养蚕养鱼的那块地可就要被淹了!”
林阿婶也跳起来道:“是啊,二毛,你最有主意,上次你说种什么桑树养蚕,我和你阿叔也打算跟着试试,这回可好,我们家两亩地也被插上旗了,那本来是我打算挖鱼塘的两亩地啊!二毛,你快帮阿婶想想,咱们这回该怎么办?”
林蓁听后一想,薛进士,这不就是叶桂文临走前要带他去拜访的那位新科进士吗?听叶桂文的意思,这人是个名士,不仅学问出众,人品也应该不错,凿地挖溪劳民伤财,兴师动众,他做这件事必然有他自己的理由,只不过要淹掉这么多家的农田,这个具体的情况他到底知道不知道呢?
自从穿越到这个朝代以后,林蓁的生活已经经历了不少的变故,他如今面对这些突发情况可比穿越前要镇定多了,他一开始虽然也有点惊慌,但镇定下来之后觉得,这位薛进士不应该是个不通情理的人,要想解决问题,确实要去找薛进士谈谈,但是去找这位进士老爷之前,他必须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调查清楚。
看着眼前焦急的乡亲们,林蓁开口道:“大家先别着急,我和我阿爹会想办法进城一趟,把这件事情问清楚的,就算再怎么样,咱们林家还有两位族伯在呢,岂能让咱们的地随随便便就这么被淹掉?况且那些衙役们不是也说了吗,要到明年才会动工,大家先回家耐心等待,一有消息,我们一定会去挨家挨户告诉各位的。”
众人一听他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