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打量了那几人一番,翻译在旁还没说话,其中一人就目露凶光,恶狠狠地瞪着他。林蓁毫不在意,对李县令道:“大人,我看书上说那满刺加人,生活习性和咱们大明朝的回族类似,何不请几位回族的老人来问问他们,看他们可答得上来?”
那翻译并没见过什么世面,听了这话,马上慌了手脚,李县令却接过下人递上来的一卷文书,看了一看,道:“嗯,确实如此,这孩子说得有理,你们几个,快去把县里教中的老师傅请来两位,好好盘问盘问他们几个!”
李县令一边说,一边看着那翻译,厉声道:“你在那里抖个什么?待会儿问话时,你不准装神弄鬼,他们答的是什么,你照样说来,否则,不但我要将他们几个关押起来,你也一并治罪!”
那翻译刚想将这几句话传达给为首的人,却马上被李县令制止了,很快,门外就来了一位头裹白巾的老人。老人走进大堂,先朝着李大人拜了几拜,又把目光转向这几个穿白袍子穿的不伦不类的家伙,用审视的眼光看着他们,看来,在路上差役已经将事情的始末对他说过了,这位老人看了那几人一眼,问李大人道:“就是……他们几个?”
李县令点了点头,对老人道:“老师傅,你们教内习惯风俗,侍奉何方神灵,这些话你一一问他,我看看他到底是不是满刺加来的!”
老人点一点头,道:“好,你们几个先来说说,咱们拜的那位真主名讳什么?日日诵读的是什么经书?每日做拜功几次?封斋节是几月?”
翻译听见这一连几个问题,只得磕磕巴巴的翻译了几句,李县令直直盯着为首的白袍人,见他那裹着脸的白布已经被汗水浸湿了,嘴唇似在蠕动,却没说出什么话来。林蓁趁机在一旁道:“二位大人,在下觉得这几位并不像是满刺加人,倒像是乡下一直盛传的,在沿海无恶不作的佛郎机人,还望大人明察,不要把奸佞之辈,别有用心之徒放进海阳县来呀!”
白袍男子恼羞成怒,将脸上的布一扯,叽里呱啦的骂了起来,还扑上前想要抓住林蓁,两旁的差役早就看不下去了,一起上前,将他按在地上,喝道:“老实点!不准乱动!”
那人抬起头来,喊道:“尼们(你们)!干(敢)违抗比下(陛下)……”
李县令将惊堂木一拍,冷笑道:“我管你什么比下比上,都给我带下去,锁在牢里,让他尝尝我大明朝牢饭的滋味!”
其余几人还没缓过神儿来,也被一并拖下去了。林蓁在旁建议道:“大人,这几人敢公然到县衙里来闹事,想必是早有准备 ,有预谋的,况且他们的船想必还停在附近,大人千万别放出风声去,先好好审问他们几个,若是他们真有什么险恶用心,就上报朝廷,把他们和他们的同党一网打尽!”
李县令如今看林蓁的目光明显缓和了许多,带上了几分赞许的意味,道:“小子如此年纪,就博学多才,临事不慌,真是难得!你和林举人还有你父亲到县衙中来,可是有什么事情禀报么……来来来,给他们三个赐座!”
薛进士也捻着他的山羊胡子,笑道:“李年兄,我倒是想起了我一位好友的学生,也是他这样年纪,也姓林,据说是金石镇有名的神童,我正想这几日去乡下拜访我的好友,顺便见见这位小神童,却不知那传说中的人是不是就是眼前这位?”
林蓁一听,赶忙拜道:“小人的开蒙先生是叶桂文叶先生,他确实曾经对小人说过薛老爷您不但工于圣贤学问,还于心学上极有造诣,是阳明先生最得意的弟子之一。不仅如此,您还十分爱护家乡的百姓,绝不会让百姓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