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舒嚼着香甜酥脆排骨,又夹起一筷撕好的羊腿肉塞入口中,吃得是一脸满足。喝了两口冬瓜蛤蜊汤后,她开始大口扒拉着碗里的饭。管家刘奇和手下流烟候在一旁,看得是欣喜连连。
“丁婶,再添碗饭。”夏清舒将吃得干干净净的空碗递给身旁的老仆。
丁婶接过碗,挥了挥手道:“将军前几日吃得不多,今日有了食欲,也不可食得过饱,不然这胃怕是要不适了。将军今日的食量已经比以往的多些了,要不先歇歇?如若还饿,午后命厨子做些清口小食。”
夏清舒点了点头,拿起丝帕擦了擦唇边的汁渍。
饱餐一顿,所有的精气神都回来了,只是这一停箸,饱腹感也立马涌了上来,夏清舒道:“走,流烟,我们去街上转转,消消食。”
带上三五侍从,夏清舒来到南京城热闹的集市上。
今日已经是腊月十五,离年关岁尾越来越近,市集摊铺上慢慢都换上了新年百货,红彤彤一片,很是喜庆。
夏清舒同流烟走至一个爆竹铺前,俯身扫视着。那卖爆竹的铺子老板是年过五旬的老伯,姓王,头发白了一半,身子仍是硬朗。前些他日子在主街上凑过热闹,略微瞧见了夏清舒的容貌,记性不赖,今日一眼就认出她来,恭敬道:“夏将军,您亲自来买东西?”
夏清舒直起身子笑笑:“出来逛逛,这些爆竹可有名字?”
“有的,这个叫火犁花,这个是霸王鞭......”王老伯热情地介绍着。
夏清舒听得入迷。她自幼出门拜师习武,师门管得严,翻来覆去折腾的皆是各种各样的兵器,不似这城中的孩童,有如此之多好玩的东西。后来投身军营,打打杀杀,这些东西更是少见了。
现在有了闲心,夏清舒只觉得新奇不已,往日除岁新年抚远将军府放的多是一类鞭炮,今年要多些花样才好。她抓起一个财神模样的爆竹放在手中观赏,脑中正寻思着要购置哪几种的爆竹。
忽然,不远处传来了一个瓷器坠落地面的声音,接着就是几声尖叫,夏清舒忙将视线投向声音的来源,只见数丈外的一间楼里,四散跑出许多百姓来。
“走,流烟,我们过去看看。”夏清舒将手中爆竹放回原处,领着流烟朝吵杂喧闹之地走去。
走得越近,拳脚的声音越发明显。夏清舒的唇紧紧抿着,愠怒不已,南京城乃天子之都,何人如此大胆,敢在京师闹事!
从那楼中逃窜出来的人都围在了楼外,抱着双臂立着,脸上看着热闹般的各色笑容。他们多是些衣衫不整、醉意醺然的男客。
夏清舒瞥了一眼门牌,“倚春楼”,乃是京师百姓寻花问柳之地。
夏清舒走近人群,拍了一名着靛蓝长衫士子的肩头,问道:“这里头出什么事了?”
那名士子视线紧紧胶在屋内,时不时踮起脚来,脸上的神情十分激动,连头都没回,敷衍地应道:“赵家公子跟周家公子为争夺倚春楼的第一名妓打起来了。”
夏清舒问:“这赵家公子何许人也?”
“这你都不知道,赵家公子乃文渊阁大学士赵晏源之孙,赵学鑫。”
“那周家公子何许人也?”
“户部尚书周楼行的儿子周铋。”
都是京城之中有头有脸的权贵人士,难怪如此猖狂!
夏清舒沉着脸色招来两名随从,立刻吩咐他们就近前往京卫指挥使司,去叫些人手来。
倚春楼一楼的大堂一片混乱,两位着鲜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