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夫人惊了一下,下意识看向主位的程老夫人,婚姻大事不比别的,程夫人还得等婆婆拿主意。顶点
程老夫人眉头一皱,正待回绝,温婉却不给她开口的机会道:“按理说程大姑娘天生丽质又会女红看账,琴棋书画更是无一不精,这样家世品性皆佳的姑娘嫁什么人嫁不得?
我家虽在京中还算能立足,却也从不敢妄想与程家能成通家之好。”
这话虽是夸赞,程老夫人听来却也认为是实话,因此,她只扯了扯嘴角没说话。
温婉见这老太太总算有了两分笑模样,便鼓足勇气道:“可方才我在院里瞧见您家大姑娘,才知我错得离谱。”
这话程老夫人不爱听,当即虎了脸瞪过去,什么叫错得离谱,难道她那一箩筐的溢美之词都是虚的?
程夫人也当即拉下了脸,心下不悦。
温婉只自顾接着道:“您家大姑娘人如其名,性子恬淡雅致,外面的纷纷扰扰于她而言不过是过眼云烟,可见是被家里娇养着长大的,说是如珠如宝也不为过。
这样的姑娘倘嫁到大户人家,不说妻妾相争妯娌不和那些憋屈事,就说日日一堆麻烦事等着她料理,大姑娘怕也没有如今的清闲日子。若夫君再靠不住,那便是一辈子煎熬。
我家虽门第简单,往上数三代却也是正经耕读的良民。我家老大,你们想必也清楚,不喝酒更不逛花楼,整日就知看书练武,是个再老实不过的孩子。不怕你们笑话,莫说通房,他就是撒泡尿那也还是味药呢!”
这话虽粗鄙,程夫人倒是笑着点了点头。不说林家大郎,就是他父亲林渊也再没有妾室通房的。只这一样就省了很多麻烦事,天下总不会有不让自己男人纳,却逼自己儿子纳的婆婆吧?
因而她道:“这话很是,什么高门低嫁的,我家只看人品,只要孩子有学问人品好,日子总是慢慢过出来的。”
程老夫人却道:“大户人家有大户人家的不易,户人家也有户人家的辛酸。自来婚姻讲究个门当户对,不是没有道理的。”
温婉笑:“可世事无绝对是不是?我家虽不是什么豪门勋贵,但我今日也敢跟二位拍着胸脯保证,来日若大姑娘嫁到我家,她在娘家过得是什么样日子,她在婆家便过什么样日子,甚至更胜一筹。”
说着话她又从怀里掏出来两张纸交由方婆子递给程家婆媳,才不紧不慢道:“再者,咱们两家一处在京里住着,最是知根知底,以后也不怕我委屈了大姑娘不是?
这两张纸,一张是我临时起意拟的聘礼单子,一张是我赁下给孩子新住的宅院地契,里头如何布置全凭女方家喜好。虽不合规矩,却也好叫两位知晓,林家求娶大姑娘是诚意十足的。”
程家婆媳接过单子后,那手都是抖得,无他,太土豪了!那聘礼何止厚重,简直可比程家半数家产去了。还有那五进的大院落,不但地段好,里头更是带着花园池子。
程夫人笑得无限欢畅,抬了抬屁股道:“孝道大于天,哪有刚成亲两口子就从家里搬出来的道理,说出去怕是不太好听呢?”
温婉观程夫人脸色,心里愈发有了准头:“嘴长在别人身上,咱们自个儿只管衣食周全,日子痛快便好。
我也有闺女,哪能不明白为娘的心思?好生养了二十载的掌上明珠给了我家,怎么也不能委屈了她去吧?往后这日子好赖,只全凭他们两口自个儿过。
什么陪嫁多少,是厚还是薄,我全不在乎,只取中大姑娘这个人。”
程老夫人听到这心里已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