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听得眼睛一缩,快步走到她身前盯着她的眼睛沉声道:“只是捉拿敌首被困在了山里,他定会无事,你别自己吓自己。说不得过两日,你就能收到他的信了。”
温婉看着他,眼泪自她的眼角泄了下来:“这么大的事你居然瞒着我?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能不知道么?要是儿子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林渊低下头,心翼翼想将她抱进怀里:“家里能用的人我都已派过去了,很快就会有消息,你莫哭了。”哭得他心口都疼了。
温婉却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哭天抹泪地带着方婆子就要回房收拾行李去大同:“我要去把他带回来,什么家国天下社稷安慰,干我儿子屁事!元宝要没了,咱们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林渊也是着急上火,心里暗叹气准备拦了温婉自个儿跑一趟大同,方大山匆匆来报:跟在元宝身边的暗兵悄悄回来了,等在书房说是有要事禀报。
林渊便再顾不得温婉,大步去了书房:“讲!”
“公子带兵追到山谷时中了埋伏,兵士死了十之七八。被困数月后又逢连夜大雨,两侧山坡带着无数巨石和泥浆在夜里瞬间坍塌。属下们死的死,重伤的重伤,公子的马又受了惊,把公子甩脱了下来……
说到这他艰难咽了咽唾沫:“九死一生之际,是定远侯带兵火速赶至,替公子卸去了两道砸下来的巨石和泥浆。等属下们咬牙将人救回军营后,公子还好,定远侯却是已经被砸中了头颅快不行了,现下只全凭一根百年老参吊着那一口气。
属下无能,护主不力,请主子责罚。”
林渊揉了揉眉心,声音无力道:“下去歇着吧,等伤养好了再走。”
那一瘸一拐满身尘土的暗兵只为这一句话,便低下头飞快揩了一把眼泪。
林渊叹口气,这些都是无家可归的可怜人,为了林家那点子恩德,但凡元宝有丁点危险,他们都是肯豁出命去助他的,他又拿什么来怪他们?
只是如此一来,林家欠王恂的便不是人情债,而是一条命了。
当晚,林渊亲自砸开了京城永和堂的大门,拽出了里头正在洗脚的胡登云径自骑马往大同而去。
“放我下去!你要带我去哪儿?你这忘恩负义的东西,枉费我当年费了那么多好药材救你,呸,你个白眼狼还敢挟持……”很快,胡登云被日行千里的宝马巅得七荤八素口吐白沫,再也骂不出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