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森看吕渭眼神有点直,干脆把话讲得更明白些,说着“我跟你虽然不像孙言那货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歹也是认识了这么多年,也知道你以前那些事,说白了,你的七魂六魄早就跟着那人也去阴曹地府了,跟你谈什么情啊爱啊的,没用。所以你想尝试着从以前的阴影走出来,找人试着搭伙过日子,我就顺着你,没办法,我稀罕你,以前稀罕,现在也稀罕,这会只要你朝我勾勾手指,我肯定立马同意跟你复合。不不不,算了,我不同意,我最近也想明白了,不在你身上浪费花样年华了,一眨眼咱都老了,不能再贪恋那些得不到的东西,我也不要再虐待自己了。驴儿啊,对你那么耐心那么容忍的,孙言排第一,我排第二,再没别人了,你甭指望那个大高个儿能跟我似的,他一看就是精明人,我不一样,我傻,愿意跟你过傻日子。”
这些话杨森从前只字未提,他们分手以后其实很少有机会这么静坐着喝酒聊天,吕渭安静听完杨森的话,都听明白了,最后说道“对不起。”
杨森叹口气,自己干了杯中酒,说着“没什么对不起的,我也是可怜你,这事儿不是你的错,是那人走得不负责任,你重感情,你长情,你没有错,可是驴儿啊,我还是希望你好好过日子,你开心我看着也踏实。”
杨森喝高了,絮絮叨叨说当年俩人刚进台里一起干的囧事,吕渭结了账,叫来代驾,把杨森送回家再折返回来已经将近十一点,脚步有点沉重地回到自己租的那处房子。昨天大雨,潮气把楼道里的感应灯弄得不灵光了,吕渭打开手机摸索着往前走,在自己家门口突然被长长的东西绊倒,膝盖重重砸在地板上,疼得吕渭有点失神,绊倒他的东西突然动起来,庞然大物似的沉沉压了过来,长臂一伸把吕渭擒到胸口,双臂铁杵似的牢牢控住他,压得吕渭有点喘不上气。
吕渭反应过来是梁诚,也闻到了近在咫尺的浓重酒气,问着“喝醉了发什么疯”
梁诚嘴唇贴在吕渭耳边,带着炽热的呼吸,沉沉说着“让我试试,给我机会让我试试。”
吕渭沉默,当初杨森也是这样带着祈求的语气,说着让他试试,试来试去,这么多年过去,仍旧只是一句对不起。
黑暗里呼吸渐重,传出因为推搡产生的衣襟摩擦的声音,还有肢体接触时候碰撞的闷响,突然一记响亮的耳光脆生生惊醒了楼梯间那个不大灵光的感应灯,灯光骤然亮起,清清楚楚地照亮了叠在一起的两个人。
耳光是吕渭抽的,因为扛不住禽兽似的发疯的梁诚,梁诚脸上明显的红色印记,正表情沮丧的颓然靠在墙上,眼眶发红瞪着吕渭。吕渭从地上站起来,刚才摔疼了膝盖,走路有点踉跄,说着“进来,别在外面丢人现眼。”
梁诚扶着墙进屋,垂头耷拉脑袋,有点丧家犬的味道,吕渭挺想骂他两句,忍了忍忍住了,连拖带拽把梁诚弄进屋子里,梁诚喝得真不少,瘫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吕渭去卧室大衣柜里抱出一床被子,扔梁诚身上,一脸怒其不争哀其不幸的嫌弃表情,瞪了他两眼然后就自己回屋了。
屋子里其实狼藉一片,到处都是雨水过后的污渍痕迹,大床上床垫子还湿漉漉的,吕渭自己也是喝得微醺,顾不上那么多,铺上几层被子,换下衣服也滚床上了,仔细听了分钟,听到外面沙发上魔怔发疯似的那位已经起了鼾声,吕渭这才放下心也睡了。
早晨又是被闹铃吵醒,吕渭有点头疼,最近总是睡眠不足,离开闹铃根本不能自然醒,他坐起来想去摁掉闹铃,迷瞪着眼睛被床边的一只庞然大物吓一跳。只见梁诚直挺挺跪在床边,两眼发直看着吕渭的腿,目光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