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彩蝶虽然没说完,但院子里的人都听明白了。
这只老虎卖了的钱估摸着都要做医药费了。
袁彩蝶和栓子刚出院子不久,就看见村长驾着牛车过来了,看村长的样子分明就是要送他们去镇上。
袁彩蝶今天在受到巨大打击后,终于迎来了一丝温暖,来自村民们的温暖。
牛车上,袁彩蝶看着男人苍白的脸,心中忍不住钝钝的疼,她知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就算有弓弩在,未必就能平安。
但是人呐,哪里有一帆风顺的,这就是生活,这就是为了生活。
想着赤脚大夫的话,还萦绕在耳边,因扛重物,导致失血过多。
男人怕是受了伤后,随意的包扎了下,就扛着老虎下山了,后面越来越不舒服,最终倒在了山脚下。
那老虎有两百多斤,怎么都要两个人才能扛的动,他却一人带着伤口硬是扛了回来。
那不要命的样子,不是仗着自己力气大,而是心里有家,想让他们过的再好些罢了。
其实还完银子后,她也让他不要上山去了,但他拒绝了。
说要多存些家当以备不时之需,他不想再有娘的事情发生,没钱医治,导致不能请好的大夫,因而
想着这些,她忍不住失声痛哭。
怀里的孩子好似也感受到什么,撕心裂肺的大声哭了起来。
牛车到了镇上,大夫见冯实那模样,最后又让几人送到县里。
到县里医馆时,天都已经漆黑了。
县里的大夫就是不一样,一来检查了冯实的伤口,便走到自己位置上写写画画,片刻,便叫来了煎药童子,让他拿着药方去抓药,煎药。
而他直接拿出一把刀,在蜡烛上烧红,把伤口那黑黑的肉腕掉,又放血,最后敷上草药。
煎药童子两个时辰后便端来了药,袁彩蝶和栓子两人侍候着昏迷不醒的冯实喝了药。
后面过了两天,冯实才从昏迷中醒来。
袁彩蝶见男人醒的瞬间,热泪盈眶。
后续又在医馆里观察了一天,老大夫施了最后一次银针,便让冯实回家了。
冯实一到家,就看到梨娃眼泪汪汪的抱着自己的腿,看着孩子这模样,冯实心里也涩涩的,但好歹是个大男人,也不好怎么样,只是手拍了拍梨娃。
男人平安归来,袁彩蝶把人照顾的无微不至,丝毫不提当日之事。
转眼,十天又过去了,冯实也好的差不多了。
这日,袁彩蝶见他拿着弓弩又准备出去,大惊
“实哥,你要干嘛”
“媳妇儿,俺瞧着伤也好了,该上山了。”冯实道。
袁彩蝶听闻,沉了脸
“实哥,咱家虽说没钱,但也不欠人钱了,不要再去了,我至今还心有余悸。”
冯实道“媳妇儿,这次俺这手伤,去县里找了大夫,俺知道花了不少钱,家里现在是分文不剩了,俺上山只要小心点,肯定会没事的。
上次是俺没想手伤会那么严重,硬是把老虎扛下来才昏迷的,不然,也没事。”
袁彩蝶听冯实说的云淡风轻,却没有同意他上山的话。
她不想男人在有丝毫的危险。
冯实倔强道“媳妇儿,真的没事儿。”
袁彩蝶看着男人眸子里的认真,和他在一起这段时间,也知道他是个什么性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