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陌愣了片刻：“对，我就是变态……七七，你可以不跟我走，没关系，我还可以继续洗去你的记忆，我们再试一次，这次，我绝对不会让你再遇到釴冥诺。”

    言七凉咬牙：“不可能。”

    封陌恍若未闻，退到玻璃容器前，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一样看着里面的女孩。

    “你知道我花费了多少力气才做到这些吗？我先联系了m国军方，那个老东西的确很无耻不是吗？那天，他派人进攻炽狱，而我，负责引爆炸弹……”

    “那可是遍布整个炽狱的炸弹呢，引爆的时候，整个天空都被染成了红色，那么美丽的场景，我想我此生都忘不掉……”

    封陌再次直勾勾地看着言七凉：“你知道吗？我从没有想过让你到这个身体里，或许这就是我失败的原因吧。”

    “那场争吵中原本该死的是乔欣颜，那个没有一点潜力的傻子，那才是我为你选好的身体呢，谁知道呢？或许这就是我失败的原因吧！”

    釴冥诺脸色越来越阴沉，抬手，掌心空气极速扭曲，顷刻之间，玻璃容器轰然破碎，里面的液体如同江河决堤。喷涌而出，蔓延至整个房间，少女的身体应声落地，如同一个被人遗弃的玩偶，掉落在满地的玻璃碎片之中。

    封陌双眸骤然睁大，血丝遍布了这个眼睛，扯过一旁桌上的白布，将地上的“言七凉”盖住，抱在怀里，口中喃喃着：“没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言七凉挣开釴冥诺圈着她的手臂，一步一步地走向封陌，脚步声清脆，决绝。

    釴冥诺看着那个心尖上的人一步一步地前进，脚下火光妖冶，步步莲华，手上，一把镰刀围绕着无边业火，撩开挡在眸前的发丝：“放开。”

    封陌已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言七凉再次开口：“最后一次，放开。”

    封陌抬头，镰刀裹挟着火焰迎头劈来，面对言七凉，封陌似乎连反抗的心都已经没有了，只是闭上眼，等着疼痛的到来。

    谁知炽热的火焰只是从他的发丝堪堪擦过，封陌的心中再次有了一丝希望，睁开眼，才知道言七凉的一刀本不是对他，而是对着他手中那个苍白的尸体。

    “言七凉”的身体被一刀从肩膀直切到腰部，成了两节，由于血液早在魂魄离体时就已经凝固，如此倒真像是个坏掉的人偶。

    言七凉看着已然失神的封陌：“醒了？”

    封陌抬头，看着眼眶泛红的言七凉。

    言七凉伸手，一把扯住封陌的衣领，似笑非笑道：“懂了？你以为你能干什么？你日日夜夜守着的，不过是我的一个躯体，一个尸体！一个只要我烦了，随时可以毁掉的尸体！”

    “就算你再杀我一次又怎么样？就算陪在我身边的不是釴冥诺，也绝对不会是你！”

    一缕青丝滑落，挡住了言七凉美丽的眸：“我曾说过，我一直把你当作家人，你这样又有什么意思呢？耗尽我的对你的好感？教我你根本不值得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