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色刚微亮，四位夫人便提着大包小包小鱼干赶来无垢台，扰了大祭司与小鲛人的清梦。

    然后……她们被一干侍奴丢出了无垢台，并严令禁止她们再进无垢台，半点儿颜面都没给。

    奇怪的是，四位夫人脸上不仅不见生气的迹象，还喜滋滋地一步三回头回自己的住处。

    看到小妖精刚睡醒的样子了！一眼！！迷迷糊糊地好可爱啊！！！

    佘青衣的近侍奉命盯住无垢台的动向，一连过去两个月，四位夫人抓紧大祭司不在的档口翻墙偷溜进无垢台多次。

    每次出来时，她们都一脸兴奋的脸色，害得佘青衣的近侍以为她们得手了，因此跟佘青衣误报了好几次“军情”。

    两个月过去，无垢台里至今没传出有关鲛人任何遇害哪怕受伤的消息。

    佘青衣坐不住了，吩咐近侍准备上礼品，亲自登门拜访，看看那鲛人是何方神圣驾临。

    呵，管你什么神圣，敢从她身边抢走沈哥，她照杀不误！

    鲛人，又是鲛人！

    佘青衣带礼拜访，大祭司只说不允许那四位夫人再进无垢台，没说佘青衣不能进。

    左右思量，无垢台的侍奴放佘青衣进了无垢台。

    荼莲当然不能一直待在寝殿的芳华池里，今日天气不错，沈孽临走前将他抱到了外苑的水池里晒太阳。

    由一名侍奴引路，远远地，佘青衣就看见一尾鲛人坐在水池岸边，红色的尾巴浸入水里，一扬一落间，水花淋漓。

    走得离水池更近了，佘青衣看清鲛人的模样，心头大骇，脑子里下意识闪过某些画面。

    强行稳住心神，她停下脚步，喊住引路的侍奴：“本夫人忽然感觉身子不适，先回竹萧苑了，改日再拜访新夫人。”

    哪怕沈孽还未正式迎娶荼莲，沧月殿上下所有人也认为荼莲就是新夫人。

    婚娶，不过是时间问题。

    兽人大陆，兽人婚娶结为伴侣的唯一要求——成年。

    偏偏，他们的新夫人离成年差了一段日子。

    佘青衣带着近侍逃也似的离开，活像身后有穷凶极恶的东西追一般，引路的侍奴看着心觉奇怪。

    无论怎样奇怪，规矩勿坏：“佘夫人慢走。”

    ……

    回到竹萧苑，佘青衣一连灌了好几口水，坐着平复许久才稍微冷静下来。

    “夫人，您到底怎么了？”近侍问了佘青衣好几遍，佘青衣都没反应，这次佘青衣终于说话了。

    “无垢台的那个鲛人！”

    “他怎么了？”

    “他……”说到那个鲛人，佘青衣一阵恍惚，嘴里无意识地念：“他还活着，他怎么还活着？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听佘青衣说的话，近侍如一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夫人您在说什么啊？什么他不是已经死了？那鲛人正好好地住在无垢台啊！”

    佘青衣怒瞪近侍，反驳道：“不！他已经死了！我亲眼……”

    脑子里那个鲛人死亡的画面与无垢台外苑的水池边，那个鲛人玩水的画面不断交替，她的语气顿时弱下不少，咬牙切齿道：“我亲眼看见他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