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夏并没有插话，听起来是段明哲跟苏盈在缅怀过去，她才不要掺和去进去呢。
不过她倒是对段明哲挺好奇的，上次拉着她去精神病院，可那个精神病院，宋子鸣后来彻底调查过，没查出什么奇怪的事情，也没查出跟段明哲有什么关系。
看起来段明哲真的就是心血来潮过去的。
而这次又拉着她来看一栋已经没人住的房子，而且看起来也是跟他毫无关系的。
不过，这两个地方都有一个相同点，那就是都是十几二十年前的旧物。
从这一点上来看，段明哲倒是个念旧的人。
很难想象一个念旧的人，会背叛自己的好朋友。
“怎么，不喜欢这里？”段明哲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她的身边。
温知夏正拿着手机随手拍了几张照片，老房子，背后是中午平静的陵江，隔江不远的地方则已经是另一番面貌，高楼林立。
对比之下时代变迁的痕迹尤为明显。
温知夏收起手机，“还行吧，我没太来过这种地方。师兄常来？”
段明哲摇头，“也没有，这里我是第三次过来。第一次是……十几年前了，那时候我还是个黄毛小子，跟苏盈，还有……其他几个差不多大的。沿着江边，一路跑过来。”
说到这里段明哲笑了起来，“那时候可没有车，而且江边也没有现在这条马路，那边……”
他指着高楼林立的地方，继续：“那里，还有往市区方向好几公里的地方，都跟这块差不多。不过现在已经看不到当年的影子了。这个地方，是我们当年跑的最远的地方。跑到这里的时候，我们都快累趴下了。跟这家的主人讨了口水喝。”
他说的就是现在这户没人住的人家。
“当时这家也就只有一个大爷，七十多岁了，不过人很精神，院子也打理的井井有条。我们来的时候，他还送了我们很多橘子，他说孙子也不回来吃，他自己也吃不掉，也不缺钱花，所以就送给我们了。当时我们可开心了，为了几个橘子。”
段明哲的声音里难得透露了几分情绪，听不出是感慨还是失落。
“所以你后来一次来，是来看他的？”温知夏问。
段明哲摇头，“也不是。其实我都忘得差不多了，是我一个朋友有一天心血来潮拉着我来过来的。”
是萧绎有一天心血来潮拉着他过来的。
否则他就算没有忘掉当年的事情，也根本不可能特意过来一趟。
“看来你朋友很念旧啊。”温知夏道。
“他啊，是念旧，念旧的人都特别记仇。”
段明哲忽然莫名其妙的来了这么一句，让温知夏的脑子里忽然闪过了萧绎的影子。
她一直不知道萧绎跟段明哲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她不奇怪，也不关心，但是现在想来，有没有可能当年跟段明哲一起过来的朋友里面就有萧绎呢？
“苏盈，时间不早了，先回去吧？”
段明哲喊了一声苏盈，独自进去院子里的苏盈却好像没听见一样，仰头看着柿子树。
温知夏对苏盈不了解，只是从上课的风格来看，苏盈是个话不多的人，所以他们这一路上苏盈没怎么开口，她也不觉得奇怪。
但是现在……那个仰头看柿子树看到出神的苏盈却有些奇怪。
“苏老师，怎么了？看起来好像很怀念的样子。”温知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