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问:“这在座的名字,你都还能叫得上来吗?”
这个就……
倪歌顿时有些窘。
当、当然是不能的了。
“我走的时候,他们都还不长这样……”
青春期的小孩儿都抽条似的疯长,就大院里男孩们这个吃激素般的成长速度,根本就一年一个样。
伯伯没什么恶意,逗小孩儿似的,哈哈大笑。
“那要不这样。”有个瘦高个儿男生和气地提议,“我们重新做个自我介绍吧,提提名字,你肯定就都想起来了。”
倪歌大大方方地点头:“好啊。”
“就从我开始吧。”瘦高个儿笑道,“我是宋又川。”
“我是……”
……
倪歌一一向他们打招呼,眼睛亮晶晶的,弯成小小的月牙。
“对了,还有个黎婧初。”宋又川突然想起,“她是前几年爸爸工作调动才过来的,你不认识。她参加作文比赛去了,得过段时间才回来。”
倪歌刚要点头,宋又川又笑:“不过你别担心,她拿了国一,回来肯定要请我们吃饭,等吃饭的时候,你就能见到她了。”
自我介绍绕一圈,轮到最后一个人。
容屿一言不发,长手长脚,一大只地坐在她的对角线,抱着手不说话。
“这个。”宋又川突然笑了,勾住他的肩膀,“这个,你忘了谁,你都不能忘了他。”
倪歌:“……”
她下意识,小心翼翼地咽咽嗓子。
“你屿哥从小自闭,不会说话,从不参加社交活动,对一切饭局不屑一顾,连自我介绍都不会做。我们整个大院儿,就数他最可怜了。”宋又川满嘴跑火车,“就这么一个冰冷孤独,寂寞又无助的人,只有在听到你回来了的消息时,他沉寂已久、冰封千里的内心,才出现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波澜。”
倪歌:“……”
您还挺会用成语?
“瞎几把胡说什么。”容屿眉头微皱,懒洋洋地作势踢他,“滚。”
“当然了,这都不是重点。”宋又川丝毫不受他影响,一本正经,认真严肃,“最要紧的是——”
倪歌眼皮猛跳。
一种奇怪的预感,突然张牙舞爪、势不可挡地向她扑来。
下一秒,宋又川声音波澜不惊,掉到她心头,仿佛有惊雷落地:
“——他是你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