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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很凶
能会更难过。

    ——妈的。

    他十岁时就深知:人类的本质是鸽子,但倪歌的本质是水龙头。

    脑子一热,容屿不假思索:“我没跟黎婧初一起吃过披萨。”

    “……”

    倪歌微怔,声音还是闷闷的:“干嘛突然说这个。”

    被他这么突如其来地换了个话题,她眨眨眼,水雾一下子就憋了回去。

    然后,后知后觉地觉得……

    有点丢人。

    也不是多大的事……怎么一遇到容屿,她反应就变得这么大。

    容屿站在她面前,谨慎地观察她的表情。

    他挡住了路灯灯光,不小心把她脸上的困惑理解成难过,放在口袋里的手犹犹豫豫地踌躇半天,终于像是下定决心似的,慢慢掏出来。

    他哑声:“行吧,是哥哥的错,我向你道歉。”

    倪歌眨眨眼,抖抖睫毛。

    “这是赔礼。”

    下一秒,他像捧着宝藏似的,将拳头放到她面前,缓慢地展开。

    路灯下,倪歌好奇地睁大眼。

    他的手心里,正安静地躺着一撮来自他的——

    头发。

    震惊的倪歌:“……??”

    偏偏当事人毫无所觉,一脸认真、信心十足:“这个赔给你,你再叫我声哥哥,我们就扯平了。”

    倪歌愣了半天,一张脸都慢慢憋红:“谁……谁要你的头发!”

    容屿微微眯起眼。

    实在是很多年没听到过这种软乎乎的叫声了。

    真是悦耳极了。

    “不过你刚刚说——”他若有所思,突然抬起头,“什么时候给我寄过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