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稍稍偏移,一眼就看到了被自己摆在床头的那件,倪歌穿过的衬衣。
……突然觉得更热了。
容屿舔舔唇,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然后以一个极其颓败的姿势,坐到书柜前。
“我认罪……我有错。”
“我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对她有那种奇怪的想法。”大佬两只手肘抵在膝盖上,手指插进短发,像一头斗败的雄狮,一副对自己非常失望的样子,“我发誓,我真的一直把她当妹妹。”
屋里一片寂静。
大佬难过极了,不愿意接受事实,抬起头,受伤地问:“难道,我跟宋又川一样,是禽兽吗?”
书架上的航模们:“……”
“不对。”突然想到什么,他赶紧又自问自答,“我没干过宋又川那种禽兽事,我是一个正直的人,我是她哥啊,我关心她是应该的。”
书架上的无人机们:“……”
满柜子模型在这一刻化了形,同情地望着底下痛苦纠结的容屿。
“至于那个梦……”他舔舔唇,心里这一关反反复复,还是过不去。
五分钟后,大佬在一众模型的注视下,非常认真地从储物间里拖出本买回来就没人看过的《梦的解析》,开始研读。
——与他的水深火热和怀疑人生相比,倪歌那头就显得十分风平浪静。
青年文学赛的复赛快要开始了,老孙像过去每一年一样,风风火火地张罗赛场和竞赛训练,大清早就把小课代表召唤到自己身边:“下午那个竞赛讲座的老师就过来了,我这边文科组要开会走不开,你带上你那个小朋友……叫什么,什么媛的来着,你叫上她,你俩一起去接一下老师,啊?”
倪歌乖乖应下:“好。”
“还有,这个比赛高三很多学生也都要参加,他们走自主招生得靠这个拿分。”老孙一边说一边从抽屉里抽出一沓竞赛资料,“你等会儿上楼以后,左边这一摞给黎婧初,让她自己先拿着,不急着发;右边这一摞就让她先发掉,我下节课过去讲。”
倪歌笑吟吟:“好。”
老孙人近中年,膝下只有一个独生的儿子,平时皮得像只猴儿,不比小姑娘乖巧可爱。
因此当他眼前站着一个听话懂事,还长得特别好看的小姑娘时,他恨不得把全世界的溢美之词都叠加在她一个人身上。
“倪歌啊。”
“嗯?”
“好好学习,别早恋。”老孙语重心长,“你未来路还长,平台肯定也会很大。你身边现在这些男生啊,那跟以后的,都没法比!别被这些小男生的伎俩给骗了。”
倪歌愣了一下,没懂他怎么突然提这个。
但她还是乖乖应声道:“好。”
离开办公室,她一瘸一拐地往楼上走。
医生开的药有奇效,一夜过去倪歌的疼痛就缓解了很多,但仍然没有完全恢复。
没走几步,就有路过的男生主动来扶她:“同学同学,我帮你吧。”
倪歌总共只拿了两摞薄薄的纸,一点都不沉。
她有些受宠若惊:“谢谢你,不过没关系,我自己拿得动。”
“那我扶着你上去,反正这段路我走过很多遍了。”男生真情实意。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倪歌也不好再拒绝,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聊天。
送到教室门口,才礼貌的道谢:“谢谢学长。”
学长欲言又止:“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