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兮桔好笑的将他抱起来:“刚才是谁说自己是男子汉,不用抱呢。”
“是皇爷爷,在没人的时候才要母后抱抱。”纪诣稚嫩的话语直戳夏兮桔的心脏。
让纪诣做皇帝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她已经欠了纪诣那么多,如今小小年纪却又要被迫懂事,不能向其他孩子那样肆意的玩闹撒娇。
可如今局面已定,后悔也没有用处,好在纪诣比一般孩子懂事的多
五年后
夏兮桔一身白色纱裙,头发全部披散下来长至腰间,她此时坐在桃花林中,执笔在那白纸上画着什么,一阵微风吹来,花瓣纷纷飘落,那景象看起来美轮美奂。
身后有脚步声响起,那脚步很轻,小心翼翼的,仿佛生怕打扰到夏兮桔。
夏兮桔大概知道是谁,她开口唤了一声:“纪诣。”
“母后,是我”纪诣如今已经八岁了,已然长成翩翩少年,他今日穿了一袭紫色衣袍,头带发冠,就像母后画中的父亲一样。
纪诣走上前去,夏兮桔抬起头看他,随即一愣,便低下头去,泪水溢出眼眶:“纪诣,回去将衣裳换了吧。”
纪诣听闻此言表情一下子垮了下来:“母后,你不喜欢吗,你看孩儿长的像父亲吗,母后你看着我”
“我说回去换掉,你没见母后的话吗,你不要穿这个颜色的衣服。”夏兮桔突然高声打断纪诣的话,眼泪流的更凶。
纪诣愣在原地,半晌才道:“母后息怒。”纪诣当即解下衣袍,扯下头上发冠,只着白色里衣,行了一礼走出桃林。
夏兮桔看着纪诣失落的背影,想喊住他却开不了口,自从纪诣六岁以后,不知怎的,一见他,夏兮桔只觉得心中痛楚又烦躁,大概是他长开了,模样更加像迟幕凉。
所以,她也开始不理国事,想要逃避,有时故意不去找纪诣,不去关心,可是她又想念,见到纪诣对着她笑她心里就愧疚,愧疚的同时心中那该死的情绪又在翻涌,她想逃避。
如此反复循环,纠结的情绪快将她逼疯,也将纪诣弄的手足无措。
纪诣只着中衣垂头走在路上,宫女和小太监们看见了只管问好,他们可不能多管皇上的事。
这时一个小太监从远处小跑而来,他是福禄专门去挑的小太监,取了名叫三福,看着机灵,一直跟在纪诣身边。
三福赶忙将手里的外袍为纪诣披上:“皇上,怎的只着中衣在宫里走,小心着凉。”
纪诣情绪低落:“三福,将我屋里紫色的衣服全部烧掉。”
三福惊讶过后小心道:“可是,绣娘们刚刚做好一批新的。”
纪诣红了眼眶,低声吼道:“不管新旧,统统烧掉,听到没有,母后今日生气了,你还不快去。”
三福从来没有见皇上发那么大火,赶忙应了一声,小跑着回大殿做皇上交代的事。
纪诣见三福跑远,呼了口气,用袖子擦干眼泪,他记得母后之前很疼爱他,为何现在变了样子,他能感觉到母后一见他情绪的波动。
他想靠近母后,想像以前一样被抱在怀里,想让母后陪着他一起处理奏折,有不懂的就找母后问,母后从来都不会没有耐心。
可如今,他们只在桃林见了一面,母后便不愿再看他了,这是为什么,他不懂。
他知道母后想念父亲,每日都会做画,画父亲的一切,那时她眼里只有父亲,他便学着父亲的装束打扮一番,希望母后能多看他一眼,可他好像错了,母后更加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