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纪诣也管不了那么多,直接跨上马背,朝着城外疾驰而去。
而迟颜玉此时也正骑马赶往悬崖,当时有侍卫来报时,他心中便咯噔一下,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所以便什么也没想,直接牵了一匹马出门。
迟颜玉着急出门,鞞邑自然知道,她正拉着倾幽从屋中出门,倾幽如今已经七岁,身穿粉色纱裙,头上梳着两个包包头,大大的眼睛甚是可爱。
她抬头看向鞞邑:“母妃,父王去做什么了,我们进宫找纪诣哥哥和太后姨娘玩。”
鞞邑不知思索着什么,并没有听见倾幽的话,她便又换了两声:“母妃,我在跟你说话呢,母妃。”
鞞邑回过神来:“倾幽,你先去找奶娘,让她照顾你吃早膳,母妃去找父王,乖。”
鞞邑话音刚落,便大步走出去,倾幽在原地愣愣的看着急切走远的鞞邑,今天怎么回事,父王和母妃好像都有急事。
鞞邑牵了马,紧随着迟颜玉而去。
悬崖边,夏兮桔站在原地依旧一动也不动,身子早已冰凉,脑袋晕乎乎的,恐怕是被这悬崖上的风吹病了。
夏兮桔心中不知纠结了多少回,却还是在原地踌躇,她知道进一步便是万劫不复,却能见到迟幕凉,况且她也想为自己的错误赎罪。
退一步也可锦衣玉食,可往后一定会在不安中度过,这样子才最是折磨,而她又不想对不起纪诣。
夏兮桔又苦笑一声,自古从来都没有两全时,她又凭什么能两全呢,心中纠结着,无非就是想要个两全,可一进一退她必须选择一个。
纪诣赶到时,正看到夏兮桔缓缓伸出一只脚,他瞪大眼睛,用最大的气力喊道:“母后,不要。”
夏兮桔下意识的缩回脚,才意识到刚刚自己的心已经不由得做出了决定。
她回过身来看向纪诣:“纪诣,母后最对不起的便是你,母后爱你,可你长的太像你父亲,我也爱你的父亲,也亏欠他太多,我的心无时无刻都在煎熬着,尤其是见你一面,更是能想到你父亲,你不知道我心中是何感受,难受到喘不过气来,可又不想亏欠你,你是无辜的,是母后将你卷入我自己的情绪中,纪诣,母后不想对不起你,可已经七年了,母后怕是坚持不下去了。”
纪诣的身子有些颤抖,这恐怕是母后第一次对他敞开心扉,说出为何对他这般,他还以为让母后看到他像父亲会高兴,原来母后是如此难过。
“母后,你若因为我长的像父亲便心中煎熬,你回到宫中去,纪诣以后不再多扰你,好吗,母后,我不想失去母亲。”纪诣哀求着道。
夏兮桔眸子一闪,却也没有言语。
这时迟颜玉和鞞邑都赶到悬崖边,鞞邑见状吓了一跳:“桔子,你干什么,不要做傻事,快回来。”
迟颜玉上前:“听鞞邑的,不要做傻事,国不能没有你,家不能没有你,父皇和童老的身体都很不好,不要让他们担心。”
夏兮桔顿了顿:“我也不想让他们担心,可我真的累了,我纠结了那么多年,真的想自私一次。”
纪诣哭喊道:“母后,不要,只要母后能回来,纪诣做什么都愿意,纪诣再也不会耍性子将奏折都丢给母后,纪诣一定会乖乖的,就算以后母后不见纪诣,纪诣也会很乖,母后。”
夏兮桔不曾言语,她心里痛的厉害,因为纪诣的哀求,可她此时身心俱疲,她害的那么多人痛苦,也不想独自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