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喜没想到从镇上回来,顺手还能捡了个男人。
男人倒在路上,用乞求的眼神看着四喜,一贯捡惯了猫猫狗狗的四喜也就这样顺便把男人捡回去了。
头发零散,络腮胡须,脏的好像有几个月没洗澡,散发出一种说不出很感人的味儿,这“人”身材魁梧的不像话,那一双瞪着她看的眼睛,冒着动物一般的寒光。
四喜第一印象是自己捡了个狼崽子,小时候有次去到后山见过护犊子的母狼,就是这种眼神,对周围的生物有一种说不出的抗拒感。
嘁,一个大男人,还能吃了他不成
说不上穷凶极恶,说不上有多不舒服,只是四喜人生中见到的都是脸朝黄土背朝天的种地人,长年累月的营养不良和辛勤劳作使得这些人矮小、瘦弱。
而这个人,个高体壮,看着跟二叔家的门板似的精神。
他的脸上太脏了,不然多少能看出些表情出来,不至于像现在这般,只能看清两只眼睛珠子在晃悠。
他这样看着自己干什么若不是自己把他从半道上搬到自己田地里的瓜棚里,又给了他几个馒头吃了,这人指不定会饿死在外面吧。
至于这种像看着坏人一般的眼神是几个意思
她完全体察不来这个人的心情,既然那般瞧着她,总是有提防之心的吧,当那人狼吞虎咽干完四个大馒头,她心中油然升起一种复杂的情绪。
既然像狼崽子一样的吃完这么大碗饭,你就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啊。
麻木不仁的东西。
四喜开始心疼起那四个大馒头来,本来打算下午吃的,全让这人吃光了,你这么能吃啊
真是牲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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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么名字”犹豫着,问了一嘴。
那人吃饱了,打了个响亮的饱嗝,懒洋洋的躺在草棚的床铺上,最开始见面时那种剑拔弩张的提防弱了些许。
床铺就一块木板子,硬邦邦的,可那人的表情告诉她,他这会儿舒服着呢。
“你听得懂我讲什么吗”
那人还是不说话,四喜顿悟了,原来是个哑巴。
“哑巴”
一会儿过去以后,他拎过头看着她,四喜懂这意思你还不走
世上怎会有这样的人啊,你救了他,他连个谢都没有,还有这种眼神,是在评估自己是不是坏人吗
男人眼里的四喜小姑娘穿着一件湛蓝色碎花的单衣,下身是一条黑色的阔腿裤儿,洗的有些发白,大约是典型的乡下姑娘。白皙的脸上是眼睛鼻子嘴搭配的很合适,纵使他不太注意女人,也大概能发现是一个不错的小女孩。
很特别。
这个小女孩现实、泼辣,这样没什么不好的,至少这个人,一眼能叫他看透,不是那么假,男人眼中的排斥感消减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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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跟在四喜身后,也表现出他的愤怒,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小白对于人的感官是与生俱来的,这人有一种侵略性,让小白觉得不舒服。
“小白。”摸了摸小白的头,示意他不要这么有敌意,小白好不容易才平息掉不安的情绪。
出门前,那人丢了一块碎银子给她“名字你随便叫,拿着这银子帮我买几件衣服回来。”
野人还有钱啊。
有钱他为什么不买东西吃
掂了掂,不少。
看在银子的份上,四喜把这些疑问吞了。
银子这么大块银子应该买十几二十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