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人从小就练了一幅好嗓门,拉开嗓门一吼,几里地外都能听到。
“爹,回家吃饭。”
“山哥,吃早饭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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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往往有双顺风耳,风一刮就能刮到地里去,不到一刻钟,当爹的,做相公的就拎着锄头回来了。
四喜吃完早饭就给严铁柱送饭去了,如今生活改善了不少,早上煮了白粥,又蒸了几屉馒头,吃的宾主尽欢。
严铁柱以不得了的吃相告诉李四喜,他好像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四喜暗地里嘀咕,明明昨天才吃了一大只烧鸡,今天早上又生吞三个大馒头撑不死他真是的。
四喜面上是这样想,心里却是觉得很暖心,馒头是她早上蒸的,没想到他果然喜欢,做饭的人总是有这样的心思,若是旁人喜欢,比自己吃了还高兴。
也不知道他以前到底吃过东西没有,山里的咸菜就馒头,他吃的香喷喷的。
绕是这样狼吞虎咽,最后不免还要损她一下“馒头发过了点,你不觉得有点酸吗”
四喜的舌头都快惊讶的掉下来,就这吃相,他好意思说馒头发过了。
臭不要脸的
大早上的这人也不怕冷,穿了一件短褂子,丝毫不介意把他大臂上的两只小耗子展现出来。
人长得倒也算齐整,李家村从没出过这样齐整的小伙,浓眉大眼看着倍儿精神。
真是个爱显摆的货色四喜心里这样嘀咕。
吃相凶残的人,大概干活也不差吧一面又这样安慰自己。
事实上严铁柱什么都不会,还大言不惭的说要给她做长工,这不是骗饭吗
四喜心虚虚的问“刨个坑你也不会”
大言不惭的家伙瞅着她,嘿嘿一笑“我学习能力很强。”
学习能力这玩意儿能顶饭吃么,李四喜的饭不是白养人的啊。
大姑娘的内心在吐血和抽搐,行,就教教他吧,实在是不可挽救之物,就把他赶走。
“你说说,你要种什么”
“种啥要跟你讲吗严铁柱,你只是本地主的长工。”
一脸煞气的严铁柱竟然很听话,乖乖的跟在四喜后面怂答着脑袋。
而且还是一个挖坑都不会的长工,四喜内心补了一句,聪明泼辣的李四喜不会直接告诉严铁柱她的想法,她忍不住去撇人家的小耗子,心里计算着这人若是发起火来打扁自己需要花几拳。
收完水稻后,田地也不会空着,太浪费。水田改成了旱地,要在秋天都种上麦子。四喜寻思着二十亩地,总不能都种了麦子,打算空出一部分来种菜卖,种麦子是保守的做法,以往李家秋冬都是种麦子,今年四喜打算空出来五亩地种菜。
种什么菜是有讲究的,如今已经入秋,不像夏季那样能种的菜很多,到了秋季甚至冬季,是整个蔬菜的淡季,一到冬天,城里人吃菜很困难。
然而种什么也是有讲究的,像去年一窝蜂的都种了白菜,结果白菜都烂在地里没人收,拉去城里卖,也是漫天漫地的白菜,最后菜农都折了本,今年转了个风头都去种大蒜了。
从没人想过干点别人不干的事,李四喜就打算这样干。
四喜随爹,脑子活胆子大,以前全家在镇上生活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一到冬天城里人能吃到的蔬菜瓜果有限,大部分只能依靠白菜萝卜,除了这两样,其他的蔬菜并不好种。她并不擅长农科,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