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菲琳懒得管他,一个人去了厨房,从保温桶里盛出了一小碗热乎乎的南瓜粥。
庄念还把这粥改良了,在里面放了软软糯糯的小圆子。
美滋滋。
坐在客厅没吃几口就来了电话,她顺手拿起手机,是司宇。
“在做什么?”这句话在庄菲琳听来可能是她多了心,总觉得有点儿查岗的意思。
还不是怪他,那天从他那里回来,她就有点儿不能正视他们之间的关系。
“刚从外面回来,在吃东西。”庄菲琳很认真地回答他。
司宇有一阵子没出声。
是他打过来的电话,他的心思却好像不在。
“一个人吗?”这句问话很突兀,无论是内容还是节奏都与上一句接不上。
庄菲琳倒是没介意,笑盈盈地实话实说:“对啊。”
他又是沉默,不免让她有所紧张。
这副要说不说的样子,总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不过,他这么蔫儿坏的一个“狠角色”,谁又能给他委屈受呢?
她因此忍俊不禁。
“怎么了?”
“让你想的事情,”他的声音轻轻的,柔柔的,恍惚像是七年前那个青涩的男孩子回来了,“想得怎么样了?”
原来,是为这个。
庄菲琳心里有一瞬似淌过了涓涓的溪流,清澈安宁。她张了张嘴,舔到唇上残留的南瓜味,甜蜜交织的一时之间,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也许她想好了。
不过,她又看了一眼房门。
在回答他之前,她是不是应该先把那个“假老公”变成“真前夫”比较合适?
毕竟,恋爱是不一样的。
“我现在暂时不能回答你,”庄菲琳怀揣着一颗虔诚的心对他说,“可不可以给我一点儿时间呀?”
裴澜双手搭着椅背,反坐在驾驶座上,看好戏似的瞧着后排通着电话的男人。
他声音温柔,表情亲切,目光带笑。
是似笑非笑。
“一点儿是多久?”
别告诉他是下辈子。
他的眼神隐隐透出了戾气,刺得裴澜脖子一缩。
“就是……”庄菲琳刚说出半句话,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伴随着一句“客房服务”,她不及细思,“你等我回你电话,好吗?”
磕碰声被放大,透过听筒,在狭小的车厢内响起。
庄菲琳以为自己挂了线,径自放下手机,走过去把门打开。
“周太太。”服务员的问候声被清晰地传递到司宇的耳中,“先生叫了红酒和餐点,但是他不开门,也不……”
后面那人还说了什么,被一只陡然伸来的手摁断。
“别听了,司宇。”裴澜一脸沉重地摇了摇头,以示他的“感同身受”。
男人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已经暗下去的手机屏幕。
忽然一把将车门推开,冲出车外,疾步朝着马路对面的酒店大门走去。
吓得裴澜赶紧也下了车,拿出百米冲刺的速度跑过去,一把把他从斑马线前抓了回来:“你干什么?”
“我得上去找她问问。”他的声音还是正常的语气,仿佛还清醒着,但动作已经不受控了。
“哎司宇——”裴澜使出吃奶的劲儿,用力拦着他,把他往回推,“冷静,冷静。”
娘哎